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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東西的時候,蕭瀟來了微信,讓她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估計還真給她安排了相親。溫晚沒心思再說這事兒,直接回道:我辭職了。
電話很快就響了,蕭瀟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就說是顧家搞的鬼你還不相信。”
溫晚把自己的東西放進紙盒,歸置之後發現其實根本沒多少屬於她的私人物品,好像她不管在哪兒,似乎都還是潛意識裡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
她沉默地坐進皮椅裡,望著窗外的風景走神,耳邊還剩蕭瀟嘰嘰喳喳的聲音:“馬上也中午休息了,我開車來接你。”
溫晚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這輩子大概也就這麼一個真正關心她的朋友了,別人,沒有一個是無所圖的。這會聽著蕭瀟那番數落也不覺得呱噪了,反而有種溫暖的感覺,她忍不住唇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你能順路再給我買點吃的嗎?”
蕭瀟“嘖”了一聲:“我說你怎麼總把我當送外賣的使喚呀。”
溫晚笑著掛了電話,工作沒了,短期內忽然沒了收入,她沒有太多資本可以揮霍的,得馬上著手繼續找新工作才行。沒有收入,她的安全感會更少,怪不得她現實,實在是因為現在能讓她安穩的,只有自食其力這件事。
蕭瀟來的時候順路給她買了漢堡和奶茶,面不改色地說:“太急了,哪還顧得上買別的啊。”
溫晚倒是沒計較,小時候比這難吃的東西都嚐遍了,她從來都不敢挑食,只是看著這東西,又忍不住想起顧銘琛。
她小時候在鄉下長大,第一次吃這些,依舊是和顧銘琛、紀顏一起的。
仔細想起來,她和顧銘琛單獨的回憶真是少的可憐。
蕭瀟幫著她把東西放好,這才側身仔細打量她,見她一副呆滯的樣子就伸手拍她腦門:“該清醒了啊姑娘,要是現在你還緬懷顧家人的好,真的挺聖母。”
溫晚笑著喝了口奶茶:“我在拼命想他們的壞呢。”
蕭瀟懷疑地看了她一眼,轉動方向盤載她離開,車子直接駛上了主幹道,溫晚看著兩邊的風景有些不對勁,這壓根不是回她家的路啊?
她忽然有點不好的預感:“我們這是去哪?”
蕭瀟嚴肅地說:“快把東西吃了,待會當著人的面兒斯文點,但是也別斯文過頭了。還有,你別人家問一句答一句跟面試似的,拿出你小女孩天真燦爛的一面。”
溫晚翻白眼:“你見過二十八歲的小女孩嗎?”
“哦——”蕭瀟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太對,想了想糾正道,“二十八歲的老處…女吧。”
“……”
能不總拿這事兒擠兌她嗎,溫晚鬱悶死了,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我才剛離,現在去相親不太合適,而且這新聞,你們總監看到——”
“沒事,我已經和他解釋過了。”
溫晚想問她怎麼解釋的,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那種照片男人看了居然還會答應和她見面,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些。
蕭瀟沒解釋,只是抽空瞄了她一眼,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說:“時間還早,先帶你去捯飭一下,雖然黃了點殘了點,但是也不是無可救藥。”
溫晚已經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將頭抵在冰涼的車窗上,幽怨地說:“你真是我朋友嗎?在我失婚、失業的時候這麼盡情的打擊我。”
蕭瀟又非常鄙視地哼了一聲:“我是在拯救即將失足的你,要是和賀沉在這麼不清不楚的下去,溫晚你就等著遲早有一天再被拋棄吧。”
這話一出口,車廂裡馬上徹底地安靜下來。
蕭瀟說的沒錯,她整個童年都在被愛的人拋棄,不管她如何小心翼翼地討好,最後都躲不開這命運。
蕭瀟見她臉色不好,後悔得只想咬舌頭,支吾著道歉:“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
溫晚搖了搖頭:“你是在關心我,我怎麼會這麼不識好歹。”
蕭瀟嘆了口氣:“賀沉這人,你真的沒用心瞭解過,那些殺父弒兄什麼的都是小意思,比這還不堪的你聽都沒聽過。”
溫晚忍著想問的衝動,輕輕轉頭看了眼窗外,良久才說:“我知道——”
…
蕭瀟這人平時雖然毒舌慣了,但真的是每件事都替溫晚考慮得再仔細不過。帶她買新衣服做頭髮化妝,認真的就跟自己去相親似的。
溫晚忍不住揉了揉額角:“相親非得弄成這樣嗎?是不是以後每次見也得弄成這樣,不然有點騙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