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換了衣服就來,進酒吧時臉色非常難看,低頭檢查了一遍她身上衣服是否完好,確認之後才輕聲哄她:“先回家,好不好?”
蕭瀟眯著眼看了他好一會,這才露出笑來:“是你呀,正好,陪我喝一杯。”
他皺眉,卻阻攔不及,已經被她忽然大力嗑上來的酒杯撞到了下巴,剛想呵斥她兩句。她又準確無誤地將酒杯送到他唇邊,一雙眼在燈光下閃著流離的光彩:“喝不喝?喝不完,我可不想走。”
賀淵聽著她近乎撒嬌的語氣,心都化了,別說是一杯酒,就是一瓶毒藥他也絲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小J看著他一口氣將大半杯烈酒下肚,驚得揉了揉眼睛:“總監,我是讓你來接我們的,可不是來陪我們續攤的!”
賀淵將他當透明,眼角餘光都沒瞄他一下,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個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身上。這種情形幻想了太久,以至於都忽略了她買醉的原因。
“來,再喝一杯。”蕭瀟勾著賀淵的脖子,往他唇邊送的酒全被他盡數喝下了。
等離開的時候,只能叫來了代駕,先將小J送走,賀淵又親自把蕭瀟扶上樓。
剛剛開啟密碼鎖就被原本踉踉蹌蹌的女人推開了,賀淵沒有防備,往後退開一大步,正想發作卻見她跌跌撞撞地衝進了衛生間。
聽著她痛苦的聲音,就是有滔天的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他等她吐完,這才遞過去事先準備好的溫毛巾,蕭瀟拿著擦了擦臉,又漱完口,好像這才發現家裡多了個男人,瞪著迷糊的小眼神打量他:“你怎麼在這?”
“……”
賀淵不想和醉貓計較,他自己也喝了不少,腦袋有些疼,只想先把人安頓了就回家。伸手將人半抱起身,蕭瀟渾身都軟綿綿地,雙腿一點力氣也沒有。
賀淵想將她抱進臥室,還沒俯下…身,卻聽到這女人一陣古怪地低笑。
他疑惑地停了下來,只見蕭瀟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那眼神……太過陌生。
賀淵的心猛地抽了一下,腦子裡像是想到什麼,卻不敢確認,還是鎮定地扶住她:“回房睡覺。”
幾乎是同時地,她也開了口:“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
他僵在原地,她的語氣比外面的氣溫還要低:“你故意打壓臨澤父親的公司,不惜花了那麼大的代價,到底圖什麼?就為了逼他和那個女人聯姻?”
當她看著鍾臨澤遞過來的那份檔案,越看心裡越空。
賀淵一直是個城府有心計的男人,這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這男人居然那麼早就開始算計她。
而她,還傻乎乎地當他是朋友。
賀淵的拳頭攥的很緊,緩慢地抬眼看向她,背光的角度,所以他的眼神並不分明,只能聽到低啞的嗓音:“為了什麼?你真的不懂嗎?”
蕭瀟不可理喻地看著他。
賀淵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堅定地說:“當然是,為了你。”
眼下的氣氛就像一張巨大的網,將兩人牢牢鎖住了,蕭瀟有些透不過氣,尤其是被賀淵那樣偏執的眼神注視著。
她微微側過身,手指一點點收攏:“賀淵,我不會愛你的。”
短短的一句話,在逼仄的浴室空間裡像是不住地迴盪著,賀淵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
蕭瀟握了握拳頭,心底每根弦似乎都在發顫:“每個人都有愛和被愛的權利,如果說以前我還為給不了你回應而抱歉,那麼以後,我想連這一點都不會有了。”
“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是她從未聽過的沙啞,隱隱還透著幾分悲涼,可她不敢再生出多餘的一點點同情出來,這個男人太可怕、也太自私,為了目的真的可以不惜一切。
她直視他黢黑的雙眼,一字一頓地說:“即使沒有鍾臨澤,我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因為你並不懂何為尊重,更不懂到底什麼樣的感情才是愛,賀淵,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更何況,你這樣子不過是偏執罷了,你和我並未接觸過,到底愛我什麼?”
一連串的話,她語速極快,說的賀淵無從反駁。
他平日裡再巧舌如簧,對於感情也是笨拙生澀的,心臟一陣陣發緊,那感覺就像有人拿刀在往他胸口捅,一下比一下還狠。
淡色的嘴唇動了動,他艱澀地想解釋,蕭瀟已經抬手攔住他,疲憊地指了指門口方向:“你走吧,剛才謝謝你。”
賀淵卻沒有動,腳好些灌了鉛一樣,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