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一手扣動扳機,另一手拉動導線。葉鳳大叫,“恩哥,不要!”此時,水裡的人一躍而起,扯斷引線,而另一邊“嘭”的一聲,槍聲響起。
長廊上的一個男子應聲而倒!扣動扳機的那個狙擊手立刻站起來,朝著倒下的方向奔去,明明開槍對著他拿槍的左手,為什麼最後子彈會偏離倒嫌疑犯的左胸,對,他算到了開槍的位置,而且那一刻,他把胸膛對準了子彈射來的方向,分毫不差。狙擊手摸了摸,一槍擊斃。
那扯斷引線的人也站起來,快速移步到葉恩哥屍體邊,想喚醒他,終而徒勞。那扯斷引線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羅晉夏。
羅晉夏身後,游上來的是張老三,後面還有兩個特警隊員,虧的他少年在沉塘每天玩耍的歲月,才將沉塘水路記得那麼熟,將特警從另一路帶入。
只是他遠遠看到葉恩哥身上綁著的炸彈和樹屋裡的那對身影,沒能記住特警讓他留在小舟上的警告,直接潛了過來。
葉鳳臉色急劇的變化,陰狠的問著,“你還沒死!”
晉夏淡淡的答道,“託您的福,沒有!”
葉鳳看看地上倒著的恩哥,叫喊起來,“恩哥,你快點起來,這個就是你叔叔仇人的孩子,恩哥,快點,你說過幫阿姨報仇的,忘了麼?”
見不成,她又對著樹屋裡面喊著,“致逸,你快。。。。。。”
可還沒說完,先一步衝進樹屋的老三抱著兩隻大大的稻草人出來,葉鳳愣了,程致逸和段青梅沒在這裡!
搜救的警察立刻封鎖了現場,樹屋裡,除了那兩個稻草人,還放著一本稿紙,而第一頁上,墨藍色的字跡寫著,“所有事情都在這裡會有交代,我不明是非才造成今天我的惡果,這是我的報應,這裡記錄著所有我的過去,包括九星藥業集團的惡意誣陷事情,姬娜的死,謝麻子的死,證據藏放的位置也已經寫清楚,我之所以會悔改,是因為陳濤警官的感化,我謝謝那位一直和我作對的警官,也謝謝希望他能一生安好。我不求得救贖和原諒,一切的罪惡總有因果。我的人生,唯一能掌握的只剩我的身體,如果我無法救活,請將我能用的肝臟捐獻給需要的人,請求人,許海天。”
葉鳳望見樹屋發生的情況,一顆心便沉了下去,致逸去了哪裡?會不會死?一定是羅晉夏,陰謀害死了她的兒子。
出來的警察和那個領頭的不知說了句什麼,那警察便圍了上來,“葉鳳女士,麻煩您配合我們調查!”
葉鳳知道,葉恩哥的那些話,雖然沒直說,但也明確的說明了她參與了那些兇殺,她狠狠的又看了羅晉夏,道,“我一定不會教你好死!”
“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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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程致逸從睡夢中醒來。睡夢中,他回到小時候,那天坐飛機去美國,和繼父一起生活。他有些擔心,擔心著在那會不適應,飛機一起一落總是讓他的心忽上忽下,這時,一旁一個比他大的男孩說,“弟弟你別怕,我們在天上飛喲,坐飛機的感覺酷斃了,你看白雲,你看藍天!你知道嗎,我的名字就叫許海天,是你的哥哥!”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護士小姐是個好心姑娘,愛說話,見他醒來,馬上給他倒水,扶他坐起來,說著,“你食物中毒差點死了,還好送來的及時。”
“送我來的人了?”程致逸問。
“哦?你說的是那位小姐還是那位先生?”
“先生?哪位先生?”他疑惑著問道。
“哦,那位先生姓羅,是他揹你來的,還有一位小姐跟著一起過來,哭的可傷心了,那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嗎?”
程致逸緩緩的搖了搖頭,低低的回答,“不是!”。
“呵呵,那也肯定是你的親人或者朋友吧?”
程致逸突然周身寒冷起來,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了?
都走了,不在了?
這輩子,他生命中最為珍貴的東西已經離他遠去,永遠的離他遠去了。
他從懷中掏出兩枚光澤瑩潤的白玉,一枚是白玉觀音,一面是白玉佛。他央著護士道,“小姐,請幫我一個忙好嗎?”
“哦,你說,沒問題!”
“食物中毒不需要太長時間的治療,我想辦理出院,請你幫我定張去美國的機票,單程。另外,請你將這兩枚玉佩交給送我來的那個小姐和先生,幫我說。。。。。。對他們說。。。。。。。”他沉吟半晌,才道,“幫我對他們說,一定要。。。。。。一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