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怪噁心地嘖了一聲,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說何小卿咱們就在那家吃麻辣燙怎麼樣?吃完後我想回家拿件衣服,你陪我去幹不幹。
小五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說要得!不過她得馬上回學校,我可以替她去!我們同時白了一眼他吐口唾沫說關你屁事啊,竟異口同聲,這讓我們又笑了,然後我提住氣說對了你有什麼理由要我請你吃,又有什麼藉口讓我必須馬上回學校?小五說我已經把信帶給你媽了,她這會兒已經在給你鋪床了,她找不到人,要我專門來找你回去。
程果說幹嘛要另外鋪床,睡我的不就行了唄,咱們倆誰跟誰啊。小五說你真傻,那錢不就白交了嗎,怎麼說給了一個床位的錢就該享受。見我沒有發表意見,程果也不再堅持。我還不知道呢,她是嬌嬌公主,和她擠在一張床一晚兩晚是新鮮,久了肯定是會煩的。畢竟是寄人籬下嘛。雖然總是說我媽不關心我,但她還是想到了。
他們倆都看著我等我做決定。我說不管她,咱們先吃麻辣燙吧,程果我把我的一半給小五吃。程果拍拍胸衣裡裝錢的那個口袋說沒問題。對於錢,她一向大方得很,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是跟個人魅力有問題,而跟自己有多少錢沒有關係,就這一點來說,她就超過了我。
所謂麻辣燙就是又麻又辣又燙。用竹竿子穿好材料,放進那種濃滾滾紅亮鮮豔的燙鍋裡一滾一圈,然後蘸上一點擱了鹽的辣椒末,入口很是痛快。但感覺這東西吃得人會上癮,有一段時間,放學回家每經過那口鍋,嘴裡總是湧起滿包滿包的口水。我媽告訴我說她們在裡面加了罌黍殼,吃了就會象鴉片一樣上癮,告誡我不要去吃。
我當然是不聽的,後來石洛也說我是屬於背叛型的人,越反對我去做某件事我便越要去做。警告的效果只能適得其反。
程果指上坡上的那家說就那裡吧?我和小五同時搖頭。那家是個老女人擺的,東西啊價錢啊什麼都好,人也穿得乾淨,就是那個鼻子。哎。我對她說你見了她吊著的那隻鼻涕就吃不下去了。程果聽了很惶恐。看吧富家女就是富家女,平時在家吃得飽飽的,又加上包裡零食不斷,對這些小吃竟然一點都不瞭解。這也不怪她,她才住校。
那你們說吃那家呢?我和小五相視笑笑,當然是黃桷樹那家了。顧名思議,黃桷樹那家是擺在黃桷樹腳下的,人家的房子有一半片是挨著樹搭建的,而根基雄厚的黃桷樹長在石壁上,他們可以算得上是得天獨厚,以樹為壁了。那口濃濃的湯鍋就在蔥密的樹葉子下面火火地冒著熱氣,旁邊落了些樹葉的空地上擺了一張小桌子和一排小凳子,桌子擱了盆豔紅色的辣椒末。那溫熱的小太陽從樹葉縫隙間落下來,正好撒在上面。程果坐下來後連她說還真不錯,以後還要常來。
有段時間電視裡面的有個川劇節目就叫麻辣燙。裡面有句話甚為經典,那就是麻辣燙,麻倒一個算一個。這裡的麻是指騙或者哄的意思。老實說,那天我和小五扮演的便是那種以麻為榮的角色。哎,現在想來都還有些汗顏。
29。小渣皮
錢雖然花得不多,但那天我們吃得很盡興。後來再回到這條老街上,那個老女人已經不在了,房子也拆了,但那鋪子還算是傳承下來了,除了賣串串還兼賣燒烤,冒菜以及米線。火爐還很旺的那種,頭頂上的黃桷樹也茂實了許多。
那時候在這家麻辣燙鋪子的隔壁,還有一家錄相廳(黃色錄相),一員一位,一人一茶,不限時不清場,只要你的時間悠閒可以從天黑看到天亮,也可以從天亮看到天黑。這種悠閒的消費有點象把成都人的那種茶館文化仿冒一下再降低一些檔次賣出來。不管怎麼樣,多少是受了他們輻射。而今在我們縣城中心地段,那些鋪面做什麼都做不下去,唯有開茶鋪兼機麻或者是桑拿或迪吧,那簡直就火得象尖叫著吹嗓子冒開水的茶壺的那張屁股,想不紅火都難。
錄相廳進來就是一些低矮的居民房,屋前屋後栽滿了雞冠花,鳳仙花,胭脂粉類非常賤氣的花草。然後過了就是山腳了,那裡是中心小學的老師宿舍區,一堵圍牆攔了起來,我們便順著這道牆上石梯,然後至達山頂。牆上用粉筆寫著一句“橫眉冷對秋波,俯首甘為和尚”,下面又被另外的人添了尼姑兩字,最後是幾個大問號和大叉叉。而在這裡我們經常會跟許多戴著紅領巾駝著重重書包的小學生們擦肩而過。老實說他們的覺悟並不比我們這些初中生低,因為有一次我聽到兩小男孩激烈地討論著一部新加坡武打劇裡面的劇情,其中一個充滿疑惑地問另一個說那個白玉川的胸部是怎麼變出來的呢?這裡還要說一下,我們學校有老個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