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花被子醒目地鋪在門口一張簡易式床板上．程果一屁股坐了上去說何小卿你媽給你鋪的床好象是。然後她用那兩瓣肉肉的小屁股試了試說還挺耙和的。然後又撩起棉絮來看見下面是鋪的穀草。她嘖嘖地說阿姨真好哦；那麼遠還背穀草來；而且是才曬過的。我心裡象被什麼東西軋了一下然後就迷路了；恍惚間升起一股不知該怎麼回應的感覺。
這時候其他的女生正一面爭先恐後又偷笑地擠到那隻水籠頭上去接水。其中一個還湊到我面前說何小卿你一下午野哪去了；你媽把你等慘了。我把拿了一下午的書和玻璃瓶放入下甩甩胳膊說別提了；這一下午可累慘了。現在都還沒有落著晚飯吃呢；餓得很。
那女生說你媽好象給你帶了什麼吃的；你看看撒。挺屍在床上的程果一聽一下彈了起來撲向桌上；那裡果然有一個塑膠包裹著的口袋。程果搓搓手興奮地一一解開；然後在她一片嘖嘖聲中拿出一堆的東西呈便開來。有肉；面；雞腿；還有發糕；葉兒耙之類的吃貨。甚至還有一瓶我最喜歡的豆乳；這些全都是我媽自己製作的。
後來我經歷了很多事，也許談不上根這段記憶有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這些東西深入血液難以忘懷．當我在異鄉象只無根的野草漫無目漂泊的時候；那天晚上翻身壓起床草所發出的一陣一陣沙沙的聲音就會象在久遠的搖藍中聽到過的歌曲一般瀰漫在我的周圍。將我從身到心地一遍一遍地圍裹。洗滌我慘淡的人生。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思念。從第一次離開她的那天晚上後；我有了這種深刻的感受。後來她說我那一次是狠傷了她的心的。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想念她；我卻要那樣地傷她的心。我越是愛她；我越是要那樣地殘忍。
我那時候真的還不知道；這種傷害是愛賜予的。我總說她不憫惜我；可假如她不愛我；我又怎能夠一句話就可以刺穿她的心呢？
因為是週日；又因我將部分食物拿出來共享；再加上那個水籠頭而引起的興奮；整個晚上的宿舍都處於一種莫明的亢奮狀態中。學校規定熄燈後的時間裡；一屋子幾十個女生便一直喳喳嘰嘰吵鬧過不停。臥談會的內容五花八類；有嚴肅的；正經的；驚悚的；刺激的；八卦的；香豔的；然後是成語接龍；接到一的時候有女生連*都脫口而出。然後興奮之際我們甚至開始引亢高歌起來。程果在一陣合唱的歌聲中偷偷摸摸地鑽進我的被窩；然後涎著臉說嘿嘿擠一下便熱呼呼地貼了過來。我說你自己有床睡啊。她說你的熱和嘛。說完便象只章魚似地張開八爪粘住甩都甩不掉；她甚至還伸出手搔我的癢癢。
我翻騰著打她的手說快別快別好癢癢啊；身下的床板嘎吱嘎吱作響。而此時合唱音也進入了高潮聲段；窗外一聲暴呵將象一把鋒利的菜刀一下攔腰斬了過來。李江老師在外面大聲地斥責起來；屋內頓時陷入一股鴉雀。其實都一個一個地縮排被子裡偷笑呢。因為李江的聲音嚴肅地象在切鋼板。這種劇烈急轉的氣氛分外地有喜劇的效果。
我和程果一動不動地象兩隻熊一樣抱在一起；就在我們倆的頭挨著的窗戶邊；外面走廊上暈黃的路燈投下來的光將李江的影子象皮影戲一般打在玻璃上。甚至能看到他因太過嚴歷而激動地說話時抖動起來的那兩撇個性十足的八字鬍；它們非常形象而生動地一抖一顫；比皮影戲還要精彩。
我咬著牙將那股想笑的衝動拼命地忍壓了下來。但程果實在太壞了；她竟伸出手繼續騷我的癢癢．強忍之下我實在憋不住了；口中的一股氣流終於衝動桎梏象一衝而出的屁一般強勁地衝出來；然後在程果驚懼的注視下我再也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38。迷茫
“何小卿；有這麼好笑嗎？你看你們個個都人大面大的；馬上就將升入畢業班的人了；怎麼如此無組織無紀律；我在操場對面都聽到你們的高歌了；你們這麼吵鬧讓隔壁的老師怎麼休息？別忘了明天六點都給我起來跑早操！”李江的聲音象鋼刀割在鋼板上一樣硬得刺耳。女生都嘟著嘴夾滿不滿的情緒蜷縮在自己的空間裡面，可個個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訓了一通後，便走了。我掐了程果一把，她尖叫了一聲後室內的空氣便陷入了平靜。見很多人進入了夢鄉，我們也老實地閉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便被響亮的廣播唱醒，李江穿著一套整齊的運動服精神抖擻地站在屋外吹起了尖銳的哨子。吹完後他大聲叫著口號，我們死去活來地痛苦地從床上掙脫起來，還沒有完全醒轉過來便朝操場亂撲去。胡亂地擠成一排後還有男生姍姍而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