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說,“我現在是看透啦,以後你就知道了,結了婚還不是各過各的。”
程果還說,“何小卿,你找個人嫁了吧,也嚐嚐這份人生的苦澀?”
晚上跟石洛打電話,假裝高興地恭喜完他後,他突然也冒出一句,“小卿,你該找個好人嫁了!”
“嫁人,我哪有那個福氣!”我酸酸地說,說得我內心一陣噓嘆。沒有想到,明明垂手就可得,一下就永遠錯失。原來有的人一轉身就是一輩子的事。世事總是這麼讓人意外。突然很想抱抱他,揉進身體裡,哪怕一次也好。
“警察叔叔,我能約你見個面嗎?”
“小卿,我結婚了。”石洛夢遊般說道,“就是今天,我和她去註冊,只花了九塊錢,那個章那麼一戳,就結了!”
他又說,“結婚全憑一股衝動。”
“所以你會後悔的!你就這麼想結婚?”
“也許會吧!管他的呢!現在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你能出來嗎?”我以為我還能挽回點什麼?
“現在?幾點了?”
“不晚,才九點多。”
“原來這一天這麼長。深夜瘋子一樣開車到另外一個城市,那是最後一次了。”
“不用那麼遠。我回來了,在家裡,外面全是青蛙叫,你沒有聽到?”
“哦~”他沉默了半晌,說“我老婆叫我休息了。”
老婆那兩個字象針一樣,扎得我心煩意亂,這明明是提醒我們關係的改變,原來我明明就是個外人,自始自終都未曾有過相干的軌跡。
“自作多情。”我將電話掛掉,抬頭髮現我媽象貓一樣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口,就連眼神都跟從前一模一樣,滿眼的盤查,就象對面站的是一個國際小騙子。
她抱著被子進來,給我鋪床,低下頭我看到一片花白的頭髮。突然很想抱一下她,卻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媽,我買了染髮劑,明天給你染染。”
“嗯,好。你剛才跟誰通的電話?”
“一個朋友。”
“是石洛吧?那孩子總算落地了。”
“是他。人家明天就結婚了。”
“結得好!”母親臉上竟生出甜甜笑意,夾在絲絲細密的皺紋裡,既慈祥而又顯得陰險。她老了,但年輕時候的那份狡猾和銳利依然健在,這讓我感到欣慰。
她說,“那孩子,前陣子死纏爛打地騷擾你表姐,瘋子一樣。”
“表姐?我哪個表姐?”
“後山那個啊!你忘啦,你小時候跟她玩過,還趕路,跑到人家家裡去住了三個月才肯回來。差點連親媽都不認識了!小淘氣包。”
“我怎麼不記得?她現在做什麼?石洛怎麼會去騷擾她?”
“她就在我們村小教書啊。結婚了的,這就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去騷擾她了。不過,她倒是一直沒有搭理他。”
“哦。”我甩了甩頭,幫她牽理被子。
“這床大牡丹被還在啊!”我摸著上面的已褪去了顏色的花紋,那些逝去了的時光象蟲子食咬在心間。
“媽,”我牽著她的手,說“等我有了錢,我們離開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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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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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李子就是頭公豬
第二天老天爺灑了幾粒雨;我閒來無事去地裡摘柑子;大白跟在我屁股後面;悉索悉索地喘氣;它老了。就象我的故鄉一樣;漸漸地在我眼裡枯萎。
缺嘴兒的核桃樹被雷劈了一半;耷拉下來;另一半倒還鬱鬱蔥蔥。那棵楷杷樹被砍了;留下手腕粗一個木樁;原來極其豐盛的果園一片雜草叢生。
缺嘴兒這兩年大病了一場;連房屋都跟著垮塌了一半;呈現出了凋落之氣。我路過他家的時候;他有精沒采地蜷在階沿邊眺望著遠方。我喊了他一聲;他有些訕訕地應和;仰視著我的目光極其的卑微。這讓我想起當年女人們圍坐在他階沿上吃核桃的繁榮盛景。鮮烈的對比。
經過牛圈的時候;依稀還能聞到一股混雜著牛屎的泥土味兒。據說當年缺嘴兒想女人想得不行了;還曾爬到那條母牛的胯下~但是人們早就不養牛了。牛圈變成了一窪水畦。
突然馬路上傳來嘟嘟的汽車聲音;而且越來越近;惹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