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來還打消不了你的顧慮,你對我的耐心倒是足夠大。你這樣執著的傻女人,死的會很快你知不知道?”
顧淺凝的呼吸漸漸的,真要變得急促起來,他果然什麼都知道。她私下裡做的那些事,從來都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他通通都知道。
他知道一直以來她都在懷疑他,暗中不停的調查他。連他自己都說,那些查不出破綻的東西,是他故意要給她看的東西。所以沒有問題,怎麼會有問題。以為那樣她就可以適可而止了,可是沒有,她幾乎一刻沒有停止過懷疑他。
難怪他會說,她這樣死得是很快的。
顧淺凝其實到現在還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她甚至拿不準這樣完美的表象是好是壞。只覺得太好了,沒問題,才越發蠱惑她的逆思維,就像人們常常覺得,太過美好的東西,彷彿不是真的一個道理。
她就是這樣覺得,經季江影手上運作的一切都太合法又合理的,天衣無縫,這樣好,竟然不像真的。
她竟然沒有辯解,只是沉默的看著他。他一定誤解了什麼,所以懷疑她。或許這樣就能從他口中聽到真相,得到證實,將她心中所有沒有著落的揣測一語道破。指望她去查,真正從他那裡得到突破口,很難,或許永遠都不可能。
起碼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其實她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就算其中幾處疑點,證明力也僅是微茫,不能證明他本身存在問題,更不能證明他是個壞人。顧淺凝也曾焦頭爛額,想不明白,像他說的,這些假象足以迷惑她的眼。他說的沒錯,為她預設的伏線也都沒有錯,如果沒有今天,或許她會不偏不倚的走到他所希望的那一步。然後卸下所有顧慮,相信他是一個完美正直的人。面對這樣一個強大又精細的對手,難得有這樣不攻自破的好機會,她不該錯過是不是?
季江影看她無聲的站立著,就以為她是預設了。他動了下嘴角,狠戾的笑出聲。到底是她……他得到資訊,有舉報他的電子郵件,索性被成功攔截,朋友打來電話的時候也是一陣唏噓。
“江影啊,實在太大意了,這是落到我的手裡,要是落到其他人的手裡,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他將電子郵件原封不動轉發給他。
上面清楚記載著一次和境外組織不法交易的記錄,時間,地點,內容,就連銀行的開戶帳號都詳細記載,雖然僅有一次,卻足以將他整個偽裝的面具揭開來。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得到的,那時候她還沒有來到他身邊,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而她竟然查得這樣清楚,還膽大的附上自己的名字。
不過這個大膽又魯莽的行為他能想得通,她想回基地,發現指望他遙遙無期,或許藉著這一次可以立功,就能找到回去的辦法也說不定。
他們這樣的人從來不怕鋌而走險。
而她這次的行為也不全是冒險,國際成員國和基地領導核心是相通的,他們如果拿到這樣的罪證真的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就算提交的機構不對,他們也會部門轉交,最後透過國際規定的途徑向基地反饋他的罪行。總算他的防禦強大,卻仍舊心頭一跳。
恨意更加襲骨而來,驀然起身掐緊她的下頜,指腹泛青,她尖尖小小的下巴就要碎在他的指掌中。
“你以為訊息沒辦法傳遞給組織,提交給成員國的重權機構就可以了?”他點點頭,那樣子絕對不是讚譽,眉梢眼角冷透了,言詞之中透著股狠意:“你沒想過這樣是很冒險的麼?不是任何一個國家機構都會管這樣的事。到底是你的腦子不夠用,沒想過我既然敢做這樣的事,關係網有多大?還是你太自信,以為證據確鑿,就會一下將我扳倒?你怎麼不嘗試著提交給其他國家,不在我的眼皮了底下,興許會比較保險呢……”再沒有那樣的機會了,他怎麼可能再給她。他冷笑:“竟還敢附註你的名字,顧淺凝,你真是孤勇得沒了邊。”
他氣著了,一揚手將她甩出去,沒站穩,撞到茶几上。
顧淺凝皺了下眉頭,手腕磕破了,蹭掉很大一塊皮,有一股鑽心的疼意。可是太震驚了,什麼都顧不上。跟著心驚肉跳,他的話她也聽明白一些。看來是什麼人盲目的向國內的組織提交了他的罪證,不幸被他半路攔截了。
而上面附註的卻是她的名字,所以季江影一股腦怪到她的頭上來,才會如此暴怒。
可是,正因如此,也說明原來他真的是有問題的。那個“罪證”從他口中吐出來,一遍遍的在頭腦中盤踞。原來她一直以來的感覺沒有錯,他的確是存在問題的。
顧淺凝半分慟意都沒有,只是靜靜的盯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