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容她有一絲的辯解,已然那麼無力。
事實都擺在眼前,就算安子析再有扭轉乾坤的本事,也沒辦法一條條否定。
安夫人想來撕爛顧淺淺那張嘴,怕她再無止境的說下去。最後和顧淺淺撕打起來,被顧淺淺一把推倒,四仰八叉摔到地上。
顧淺淺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揚著臉問:“怎麼?心虛了?我倒懷疑連車禍都是假的,是安子析一手製造的,她簡直太擅長這個了。”
簡白一直緘默的和季江影將手中的影片看完,安子析受到驚嚇之後利索的從輪椅上站起身,跑起來也是十分迅速,哪裡像腿有毛病的人。最後車子開走,她做賊心虛一般四處張望,又坐了回去。
季江影扔到床上去,讓安子析自己看。
簡白徹底絕望起來,不想自己老了老了,要被一個人這樣矇蔽雙眼,虧她一次次豁出自己的命來袒護她,不想她竟是隻披著羊皮的狼。這樣愚弄她,愚弄安家。
“安子析,你小小年紀做這些孽,也不怕自己會不得好死。你如今也是當媽的人了,怎麼就不給孩子積點兒德行。我從沒見過哪個女人像你一樣,果真是蛇蠍心腸!”指著她:“你馬上帶著你的孩子從我們季家滾出去,否則我一樣會對你不客氣,立刻滾!”她被氣得站不穩,最後季江然來扶她。
她要去休息一會兒,今天這一連串的衝擊實在太大了,她覺得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一直以來也是感念安子析的恩情,畢竟她年紀輕輕卻站不起來了……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為了自保撒下的彌天大謊。她的膽子簡直大的沒連兒,這種事她都做得出。
簡白除了心灰,頭腦中只盤旋著‘惡毒’兩個字,是她現在唯一想出來的能夠修飾安子析的字眼。
這樣的一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病房裡安靜下來,哭也哭了,喊也喊了,安家人之前的囂張一點兒不見了,苦苦哀求,可是沒有人再肯理採。
最後哭得撕心裂肺,安夫人竟險些暈死過去。安桐知道這一回安家徹底完了,再沒有迴轉的餘地。
安子析麻木的坐在床上,之前還只是掉眼淚,後來竟痴痴的笑了起來,許多許多的事情她想明白了。真的是想明白了……原來她所看到的,跟真實的永遠都不一樣,大相徑庭。她覺得自己隱秘而偉大,做什麼都是天衣無縫的。殊不知自己就像個跳樑小醜一樣,一舉一動都在季江影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從來都不急著收拾她,也不急著拆穿她。打蛇打七寸,季江然說她是一條惡毒的蛇,結果他們就是這樣來對付她的。
她活在一個他們一手製造的幻境裡,運籌帷幄,耍弄心機,覺得哪一步做得都好。豈不知他們不主動制裁她,並不代表就真的對她視而不見。沒有人肯那樣寬容她,他們不過懶得花費力氣收拾她。就讓她自己來作,作到最後,把自己逼到一個無路還生的死角上。死也死得無路可退,無話可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安子析叫所有人出去,她慢慢的平靜下來,只是想要跟季江影好好的談一談。
季江影坐到病房的椅子上抽菸,臉上隔著一層煙霧,高深莫測,安子析看不懂他。
有些沮喪又頹廢的低下頭,這些年她到底是怎麼跟在他身邊的?竟然一點兒都不瞭解他,她可真是笨。
嘴裡苦苦的澀澀的,開刀的口子也在隱隱的抽搐。
或許有比這裡更疼的地方,所以並不是特別明顯的感知。
“我拿孩子算計你,這件事你一開就知道對不對?包括那一晚你被扶到我的房間裡?其實你都心知肚明,明知道沒有發生任何事,早上故意裝出懊惱對不對?”
季江影抬起修指彈掉一截菸灰,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屑再隱瞞什麼。
“的確知道……你利用我媽,把她抓得死死的,我們說什麼她都不會信。就那樣跟我鬧,實在讓我很頭疼。既然你耍了這個心機,那就讓你得逞。我總不能看到自己的媽因為你非作出點兒毛病不可。你真是找對人了,方法也對,她最後真是拿命護你的。如果你肯珍惜其實比現在好。想動你,只得先將這層庇護剔除了。你知道我媽在乎孩子,你懷了孩子她會對你加倍好。不過很多事情也會事得其反,如果她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季家的,你說她會不會一下就厭惡你至極?到時候不用我們出手,她自己就會剔除你,推遠你。那時我再將老帳翻出來算,她定然不會再出什麼難題。對我來說,效果是一樣的,只是時間久了一點兒。可是我沒想到你這麼不安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