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安家走到傾家蕩產的這一步。
不過安子析說:“不用擔心,到最後他一定也不會好過。看看到底是哪個人要將牢底坐穿,如果有他陪著,就算坐穿又怎麼樣呢?”
天黑透的時候,安子析才從外面回來。臉色很難看,白得連嘴唇上唯一的一點兒緋色都不見了。刀頭疼,用手撫著腰,走路也不能直起身子,不過總算是回來了。
安夫人扶著她上床,不停問:“你跑去哪裡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我和你爸四處打電話找你,連醫院都翻了個遍,就怕你出什麼事情。”
安子析疼得直皺眉,可是很堅強,這麼折騰還是咬緊牙關說話。
安桐就將季江影電話裡說的轉述給她。
安夫人抑制不住哭起來:“這個時候就這樣,不是要你的命麼,你的身子骨怎麼受得了,孩子又怎麼辦……季江影他到底是不是個人,怎麼一點兒良心都沒有。”
安子析不驚不詫,就知道會是這樣,今天不出門,或許從明天開始,她的自由就要受到限制了。她現在是個產婦,不一定會收監,但肯定要被監視起來,不會像現在這樣。
所以咬緊牙關還是出門,孤注一擲,這是她唯一能為自己做的。
臉色本來蒼白,有光打在上面,那陰森的一笑,只覺得像鬼似的,從地獄裡爬出來,陰氣重重。
連安夫人看到了都直打冷戰。
“子析,你是不是氣壞了?”
安子析仍舊那樣笑著:“季江影沒什麼好得意的,他的日子不見得就會比我的好過。還有那個顧淺凝,既然大家鬥個你死我活,那就都往死裡鬥好了。誰都別想好過……”
安桐聽不明白,問她:“子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子析看了他一眼,只說:“爸,我做了季江影那麼多年的貼身秘書,跟在他身邊,不會對他的事情一無所知。”
再縝密的人也會有破綻,雖然季江影是個怪伽,他的防備永遠像銅牆鐵壁,你日日夜夜睜大眼睛也不會看出什麼,實在叫人驚詫。可是,百密必有一疏,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反倒是那些不經意間發生的事,或許才最致命。
安桐和安夫人越聽越糊塗。
可是安子析不想再說下去,她出去跑了這麼長時間,身體很難受,只想睡一覺。
安夫人給她拉好被子:“累了就睡一會兒吧。”
顧夫人真的做好了菜等她,雖然不確定顧淺凝會來,甚至覺得她一定不會來,還是準備好了碗筷坐在那裡等她。
想起顧淺凝小的時候,長得粉雕玉琢。一定要是底子好,否則不會長成現在這個樣子。很乖巧聽話,忽閃著一雙大眼睛,做什麼事情都很安靜。打小她就知道自己不是顧家人,寄人籬下,才要格外乖巧。漸漸大了,時常受顧淺淺的欺負,脾氣開始變得糟糕,在別人看來,不成器,還跋扈,那些千金大小姐的壞毛病在她的身上淋漓盡致。
記得她曾自嘲的笑著:“我算什麼千金大小姐啊。”
她把自己看成一個女流氓,覺得自己跟那些街頭混混沒什麼區別。所以要眾望所歸,就變成那個模樣。
顧夫人淚眼婆娑,每每想到這裡,總是哽著一腔情緒,覺得撕心裂肺。其實顧淺凝是很聰明的,她可以做得很好,只是太消沉,就像一隻破罐子,左右已經那樣了,不如狠狠的摔。
她哽咽起來,泣不成聲。
門鈴還是響起來。
顧夫人拿衣角快速把眼淚擦乾,扶著桌子站起身去開門。
顧淺凝就站在門口,身邊還有季江然,手臂抬起,攬在顧淺凝的肩膀上。
顧淺凝無奈,樓下碰下的。哪能這麼好碰,走到這裡都碰得上。他什麼時候不把無恥的話無恥的行為說得冠冕堂皇,分明就是跟蹤她來的。粘得跟膠皮糖似的,卻死活不肯承認。
“季二少自已要來蹭飯,不過不是我捎來的。我跟他沒有任何共識,是他自己跟來的。”
季江然一隻手還提了東西。不滿意的瞪了她一眼,把東西交給顧夫人。
“是,我是沒臉沒皮跟來的。她臉皮薄,我只能厚一點兒,否則都光棍一輩子,可是面上有光了。”
顧夫人本來看到季江然就很意外,這會兒一聽他這樣說,更加怔愣。
顧淺凝直接說:“季江然,不要以為胡扯不犯法,就可以當飯吃。”
季江然很尷尬,這個女人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留。他這樣的人走到哪裡不是眾星捧月?說一句話敢這樣衝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