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件事情簡白一定是脫不了干係的。
報社人的速度這樣快,等她從公安局裡再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趕到了,擠著進去要求採訪相關工作人員。
顧淺凝是以匿名的身份給報社打的電話,所以看到她之後,一陳竊喜的將她攔下,畢竟是案件的當事人,想著總能問出什麼。有關季家的,一旦問出點兒蛛絲馬跡來,一定就是爆炸性的頭版頭條。
問她:“顧小姐,聽說你這次遭人算計,是季夫人安排的人手,這件事是真是假?”
顧淺凝拿手擋住眼睛,似強烈排斥被鎂光燈晃到眼。
閉著嘴不答,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這些記者就喜歡迎難而上,就跟那些娛記無孔不入一樣。
見顧淺淺不答,就採取反推政策,問她:“你不說,是不是就代表預設了呢?”
他們總是這樣難纏,讓顧淺凝陷在人堆裡寸步難行,一直都覺得很討厭,這一次卻不。就怕他們糾纏得不夠徹底,討論的也不夠熱烈,沒法將話題炒熱。
忽然人群被拔開,記者被迫退讓之後,伸出一隻手來攥上顧淺凝的胳膊,拉著她向外走。
是季江影,他竟然從國外回來了,一馬當先,背影挺拔,黑色西裝嚴絲合縫。走到哪裡都氣場強大,本來他就是季家的人,既然對季家這麼感興趣,應該紛紛將他圍住,問個不停才像話。卻沒有哪一個人真的敢靠近,而且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路來,供他拉著顧淺凝離開。
顧淺凝看不到他的臉,卻能猜到此刻他一定是板著臉的,要十分冷淡,俊眉微蹙,連薄唇亦緊緊抿著。
指掌冰涼,隔著衣服,還是滲透進她的血脈中。
一直坐到車上,才總算安靜下來。外面紛紛擾擾,季江影卻不屑看一眼,已經發動引擎離開。
路上兩人沒說一句話,已經到了黃昏時分,天際殘陽如血,將半面天都染紅了。如火如荼,實在漂亮。
顧淺凝側首看了季江影一眼,連他也被渡了一層柔軟又明亮的光色,端正的坐在那裡,竟不像是真的。他將她從人群中拉出來,顧淺凝卻並不以為是解救。事實上她不太希望季家任何一個兒子回來。如果他們不回來,她會將事情做得很殘忍很漂亮,無論是誰暗中搗鬼,她都會將人揪出來。
但現在季江影回來了,事情將是怎麼樣的,連她都不敢定論了。她不相信他真的會將自己的母親送到監獄裡,這不可能,很少有人做得到。何況簡白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聽說顧錦州就要有去無回了,季家的人不會像顧家那樣窩囊,把自己的父親或者母親送進去。
季江影感覺到她盯瞧的目光,側首看過來。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問她:“怎麼回事?”
他一回來,就去公寓找她了。聽鄰居說她昨晚出事了,於是找到警察局來。
聽那意思,似乎和季家還有牽扯。季江影問出之後,眉目擰緊。
顧淺凝就直接告訴他:“你媽媽買通四個人昨天闖到我家,想做什麼你該可以想到,再將我趕出A城。”她輕笑:“你們季家還真了不得,愛掌握別人的命運也就罷了,竟還掌握別人的生殺大權。”
季江影深邃的眼眸驟然眯緊,轉而,只是說:“我警告過你什麼?讓你離得季江然遠一點兒,麻煩還不是你自己找來的。”
顧淺凝有些好笑:“你覺得整件事的重點在這個上面?我要遠離季江然,那之後呢?向你靠近麼?你不覺得這沒有什麼區別,會是相同的結果?”轉而一想,又搖了搖頭:“不,結果不一樣。沾上你更麻煩,忘記你還有一個老婆呢。她之前才堂而皇之的威脅過我,視我為假想敵一般,告訴我,你們有拆不散的情深。真要靠向你了,只怕她會要了我的命。”
季江影有一絲惱怒,這些天不見,她偏要說這樣的話來惹惱他?
就是這張嘴,什麼時候都是鋒利無比的,一點兒軟話都不會說。
顧淺凝看他沉默著不肯表態,問他:“怎麼?季大少像袒護兇手麼?”
季江影握著方向盤說:“我回家問清情況再說這事。”
簡白聽到管家說季江影回來了,“呼”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有驚又喜。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然束手無策,現在季江影回來了,忽然有了指望。
雖然想到季江影可能會苛責她,但是跟法律的制裁比起來,哪還顧得上那麼多。不管哪一個兒子回來,都算個依靠,比起來,季江影自然更好些。要是讓季江然知道他前腳一走,背後就鬧出這樣的事來,即便她這個當媽的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