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得來確切的資訊。
從當地派/出所走出來的時候,薄雲易心跳就開始加速,許是跳得太厲害了,就跟心臟病患者一樣,出虛汗,渾身無力。
坐在計程車上,幾乎是嗓音發乾,把小區的地址報給司機。看著車窗外湧過的人潮和車潮,都是跟他不相干的事物,這一刻卻彷彿擾亂著他的心智,無論如何不能平靜。
最後只得閉起眼睛來休息,心跳還是很快,薄雲易抬手緊緊的按著胸口,掌心裡都是汗,粘乎乎的。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這樣緊張過,就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連嘴巴也不敢張,天真的以為它會從喉嚨裡冒出來。
他一定是瘋了。
車子一直開進小區,司機停下來叫他。
“先生,到了。”
薄雲易從錢夾裡抽出張一百塊的給他。
“不用找了。”
站在樓下往上看,當地機關提供的材料相當明確,那個叫做穆西的女人和孩子就住在這一單元的三樓東戶。
薄雲易幾乎是萬水千山為她奔赴而來,一路上食慾不佳,只是喝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他就這樣望眼欲穿的在找一個人,做夢都是不停的走,不停的走……揹著大大的包,白花花的鞋子踩在乾枯的馬路上,每一步都焦燥,那種迫切到死的心態,折磨瘋了他。
薄雲易睡醒的時候就在想,如果哪一天查出她的蛛絲馬跡,他會不顧一切衝上去,然後緊緊抱住她,把他這些年的懊悔與思念說給她聽,通通都說給她聽。
可是,這一刻他動不得,一雙腿像灌了鉛似的。
只得站在那裡一眨不眨的看著樓上,頭頂是花白的日光,汗出的更厲害。
怎麼辦?
薄雲易有生之年,發出這樣無助的嘆息,他該要怎麼走上去?
穆紹然一出樓門就看到他,怔了下,整個人僵在那裡。這些天他一直想去京都找他的,可是穆西無論如何不放他一個人外出,他怕跟她拗大勁了,她真的後悔生了自己。卻沒想到,他反倒找來了。
他幾乎一剎那死心塌地的認定,這就是他的爸爸。
“你來這裡幹什麼?”當年害得穆西還不夠苦麼,以至於到現在都不原諒他。
薄雲易看到穆紹然,一陣欣喜。
“是你?穆紹然。”看來真的沒找錯,當晚顧淺凝懷裡抱著的孩子就是他。
穆紹然臉色不好看,完全不像那一晚,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原來這就是他的爸爸,他好奇了這麼多年,終於看清他。長得那樣翩翩乍眼,可是他不像他。
他仍是板著臉:“你跟我來,不要讓穆小西看到你,她看到你一定又會難過得想要逃跑。”
薄雲易跟著穆紹然去了小區外面的一家咖啡廳。
穆紹然的視線一直在他的臉上流連,彷彿是要看穿他。
薄雲易第一次被一個孩子這樣認真打量,笑笑:“乖,你和媽媽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你還知道關心我們?”穆紹然覺得穆西不在場,兩個男人說話,實在沒必要掖著藏著,他直接問他:“當年你為什麼拋棄穆小西,是因為她懷了我麼?你不想要我對不對?”
這樣的戲碼他看的可不少,由其他們這些公子哥。好的時候甜言蜜語,女朋友一旦懷孕就煩了,不想負責任,就想像甩掉包袱一樣將人打發掉。
“當年穆小西懷上了我,你害怕負責任就想打掉我,她才帶著我逃開的是不是?”
薄雲易抿了下唇角。想說,他的父親不是他。
穆紹然倒先說:“你想說你不是我的爸爸對不對?既然你不敢承認,那還來找我們做什麼?我告訴你,我不會再允許你欺負穆小西了,只要有我在她身邊,你想都別想。”
薄雲易蹙了下眉頭:“如果我說,我不是來欺負她,而是來贖罪的,你們會不會原諒我?以後我對你和她很好,你們想讓我怎麼樣,我都願意做。”
穆紹然淡淡的眯起眼,在判斷他這話裡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薄雲易說:“你讓我見一見你媽媽好吧?我有很多話要對她說。”
“在跟我談妥之前,你不要想著見她。”穆紹然執意的問:“當初你為什麼不要我們了?難道真的是因為穆小西懷了我?”
他將問題歸咎到自己的頭上,那樣子像要自責是他把穆西害苦了。
薄雲易洞悉天機,怎會看不透一個孩子。
“當時是我混帳,因為一些事情誤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