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個男人肯這樣騙著你,處心積慮的把你騙到手做老婆,也是好的。只怕這世上沒一個人肯來這樣騙你,還是要湊湊和和的把證領了。
醫生說可以出院了。
顧淺淺坐在床上反倒一陣失神,整個人跟抽去靈魂的玩偶娃娃一樣,不覺得欣喜,甚至邁不動步伐,不想從病房裡走出去。
她的人生徹底陷入一個死角。
一隻眼睛看不到了,一隻手也毀掉了。她成了重度殘疾的人,連養活自己都變得困難起來,就連之前的墮落也沒有資格了。
警察已經備了案,正在調查整件事,卻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顧淺淺為他們提供了一個人的名字:安子析。
可是警察根本不信,直搖頭:“她是重度的精神病患者,怎麼可能,你再想一想別人吧。”
眼角有一絲鄙視,被她捕捉到了。心裡更加憤慨。他們怎麼會相信她,她這種風塵中打滾的女人,交際圈的凌亂,同樣滿意謊言……
給他們再多的時間也一定查不出結果。
顧淺淺再不抱什麼希望,是她逼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滅亡,到了這一刻已然無法回頭。
她一從醫院出來,就給熟悉的人打電話,讓他幫忙包一輛車。
吳勝超推門進來。
“季總,這些是要你簽署的檔案。”
季江影接過來放到一邊。
吳勝超又將一張喜帖放到辦公桌上。
“這是林小姐結婚的帖子,時間是明天。”
季江影淡淡的眯起眸子想了下,林嫣然,季江然投資的那家店面的女老闆兼設計師。
只說:“我知道了。”
他上午有會,下午還有一場談判。之前吳勝超又說東風地產的老總請客,這樣一來晚上又加了應酬,一天的時間都排滿了。
沒辦法回家吃飯,就給簡白打電話。
簡白在電話裡提醒他:“少喝一點兒酒,喝了酒千萬別開車。”
季江然的神色軟了一下:“我知道了,媽。”
晚上的時候喝多了,對方很有一套,叫了美女去作陪,青一色的水靈。
有幾個都是業務上的老朋友了,謹慎的同季江影說笑。
“二少的桃花開的從來都旺,風流倜儻就是了不得,小姑娘都喜歡,隨隨便便就是頭版頭條。”
對方的經理站起身來倒酒。
季江影喝得有些多了,修指下意識攔上杯口,漫不經心的笑著:“現在的媒體讓人頭疼,多大點兒事都能炒得沸沸揚揚。看來得把女人戒了。”
幾個人哈哈笑起來。
“二少要是金盆洗手,得哭死多少小姑娘。”指著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說:“今晚你好好伺候二少。”
季江影飄飄的看了女人一眼。
站起身去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靠到走廊的牆壁上點著一根菸,看到包間門開啟,魅惑的眯起眼。
女人心跳的厲害,都說季二少長著女人不及的一張臉,傾國傾城,果然讓人無力招架。
“二少,怕你喝多了,我出來看看。”
季江影修指滑上女人細膩的臉頰,嫩滑的觸感,可是心不癢,是空的。
還是俯下身來親吻她,吻了一會兒放開,桃花眸內依是清冷的顏色。
“改天吧。”
從會所裡出來,幾個老總道過別後,司機將車門開啟。
季江影靠到倚背上閉目休息。
車子忽然停下來。只聽司機說:“季總,前面堵車了,好像發生了車禍。”
司機下去檢視狀況。上來後唏噓:“真出車禍了,現場慘極了。”自鏡中看了一眼,才說:“好像是安小姐……”
因為安子析做過季家的大少奶奶,季江然的司機也是認得的。
季江影睜開眼睛,接著推開車門走下去。警察還沒有到,現場已經被人圍得水洩不通,卻將那一塊閃出來。
女人躺在一片血泊中,風起,是讓人作嘔的鹹腥之氣。而女人就躺在地上,那樣子是死不冥目,睜著大大的眼睛,彷彿正看著季江影走來的這個方向,其實已經奄奄一息。
季江影停在那裡,看到地上散落著許多照片,都是孩子的燦爛笑容,一張一張的,被蔓延的血跡浸透之後,暗光之下漸漸的看不清楚。
燈光投下來,血液也呈現深邃的色澤,越發的骯髒。
安子析手裡還捏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