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間說了一些客套話。
這樣一看,季江影倒也想起來了,以前的確是見過。品行端正的男子,上官小小沒有看走眼。
那樣的場合一定會碰上薄雲易。
在人群中搜尋了一圈,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在外面大廳的石柱後面拋硬幣,拋起來,準確無誤的接到掌心裡。玩味的一鉤唇角,再將掌心坦開……想必自己也覺得幼稚,厭倦了這樣的自己,一切意興闌珊都寫在臉上。
季江影走過去。
“薄少不會用拋硬幣的方式來做選擇題吧?”
薄雲易看到季江影,西褲筆直,身材挺拔。嘴角一彎:“還真是。”
“結果呢?”
薄雲易漫不經心的挑眉:“答案已經有了。”
其實從來都不復雜。
懶洋洋的靠到石柱上,沒看他:“她過的怎麼樣?”
季江影掏出煙點上,同時遞給他一根。
“不知道。”
一定很好,也不看是誰在陪著她。
薄雲易倒是有一點兒意外:“你不擔心她?”
裝得還真像。
“不擔心。”季江影的桃花眸子眯起來。
裝出來的又怎麼樣?這世上多少不都是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的活著。他看向薄雲易,只怕連問話的人同樣沒能倖免。
其實心知肚名,所以誰都不再多說。
上官小小在京都的婚禮一舉行完畢,薄雲易背起行囊出發了,這是他選擇的結果。要出去沒有方向,漫無目地的走一走。結果停下來的時候,竟是去了東北。
恰巧逢上初雪。
初雪呢。
連自己都要無話可說,那一場雪下得很大,大到讓人迷亂。天地之間都是模糊不清的光景,隔著一場落雪紛飛,這樣模糊的意識反倒容易讓人想起往事。
許多年前……
許多年前怎麼?
不知道的人永遠不會知道,知道的一輩子忘不掉。
她的眼中很亮,像是有一道光,伸手接住落雪,抬頭看天的時候,刻意吊起眼角,很是妖嬈。
薄雲易從沒見過那樣一個女人,冰天雪地之中,周身彷彿散著馥郁的馨香,帶著酒的濃烈與甘甜,孜孜的要讓他上癮。
他醉倒在一個女人甜溺的眼窩裡。
落雪,佳人,眼眸中的一個倒影,自成一景。
下午的時候他上山去看外婆,她的墓地在山上。
那時候雪已經下了大半天,終於停下來,路上積了厚厚的一層,車子開不上去,只能停在山下徒步走上去。每走一步陷下去,一直沒到膝蓋,馬丁靴裡灌滿了雪,融化之後絲絲的冷意入骨。
這個時間哪裡會有人上山來,大雪封侯,路上一個腳印都沒有。薄雲易一步一步緩慢的往上走。走了許久,想起來回頭。
不想,真的還有其他人。
數十米遠的地方,女子即便穿著大衣,纖細得也宛如微茫,隔著有一點兒遠,陽光灑下來,又是那樣濃烈刺眼,一切都看不清楚。竟不像是真的。
只見那人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得認真。沿著他的腳印上前,他的步伐很大,一步一步的踩上去有一點兒吃力。遠遠的看著,竟像是一蹦一跳的。
薄雲易笑著嘆氣。
轉身繼續朝山上走,步伐明顯小了一些。
一步一步的陷下去,積雪沒過小腿,沒過整個膝蓋。長長的一條路,只有一排隱隱重疊的腳印。陽光下是一個個的雪窩窩,慢慢的融化掉。
……
------題外話------
丫頭們,結局了,寫得不是很順利,也不順手,或許天數太多,太放鬆了~~嘻嘻,其他的一切故事在番外裡說,包括小西和江然隱居之後,還有江影的,謝謝大家陪著一起走到這裡。謝謝!丫頭們,辛苦了!
☆、裙下之臣
那句“裙下之臣”純粹是朋友開玩笑的時候說出來的。當時宋小唯坐在幾個女人中間侃侃而談,自己也未當真,知道當不得真。
晚上化好了妝,華麗登場,她要是幾個女人中最耀眼的那一個。閃閃發光,跟珍珠一樣璀璨明亮。
看到一屋子的男人直了眼,宋小唯嘴角有習以為常的微微笑意,她習慣在男人的眼瞳中看到驚灩。這是她的魔力,她很驕傲。
卻出現了例外。
於是目光落到席間的一位男子身上。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