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容先生
(頎長的白衣少年站得筆直地提著瓜果蔬菜的模樣生動的在一片噪雜的鬧市中成了一張安詳特別的底片;蘇以荷突然覺得。。。很柔軟潤和的東西在心中釋放開來。)
大學的校園很美,一片繁花錦簇,夏日的氣息未散去,花兒不敢造次萎頹,一朵朵兒仍然絢麗奪目。
蘇以荷的報的是A大學商學院的金融專業,領回了一摞又重又厚得書本,小女孩正呼哧呼哧地紅著小臉兒喘著。
四人間的寢室,寬敞明亮,似乎連空氣都是熠熠發光的飄散著陽光的味道,細小的灰塵慵懶安靜地漂浮著,人影閃過一陣急轉回旋。
看著曾經夢寐的大學,而今真實地展現在眼前,蘇以荷覺得,好像早該八百年前自己就是來過這裡的,明亮簇新的桌椅,雪白的牆壁,窄窄的走道,以及安靜地等待了無數個晨昏的一雙手去反反覆覆撫摸的書本。
看著這些,蘇以荷覺得
無論夏末未至的空氣多麼的熱氣奔騰;
口中呼之欲出的燥熱多麼的真實;
垂柳樹枝椏上附著的蟬鳴多麼急促聒噪;
有了這一方靜謐的天地,腦海中前一刻還在漂浮還在猜想的不確定的微妙陌生反應忽而都踏實,都真實。
阿媽縫縫補補的書包裡承載的,阿爸汗水一滴一滴流淌的,居然在這個離著他們不遠不近的夏日,都有了暫時性的安慰。
蘇以荷彎起了細細的嘴角,靜好的眉眼看著窗外的空茫,這個夏天離她好近好近,竟將她的心都捂得熱騰了。
她的心終於淺淺地有了回聲。
蘇以荷收拾好了東西,和來的同學打了照面,就獨自在校園的林蔭道和教學區裡摸索。
蘇以荷的方向感不強烈,畫個圈兒圍在裡頭,總是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傻傻的女孩兒只知道循著太陽的軌跡,堪堪地推測出來。
進了教學區,一棟棟教學樓鱗次櫛比的排列著,對稱成一個半圓的形狀,卻總是每棟每層出奇的相像。
饒是如此的仔細記著方位,開學半個多月後,蘇以荷還是難逃厄運,窘迫地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只記得當時很FASION的英語老師甜甜的問,“Has the girl who just called me e?”(那個打電話給老師問路的女生來了麼?”)
偌大的多媒體教室中百十號人左右張望,終於見到後排一個像是安靜靦腆的女生站了起來,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半個臉龐,只露出小巧的下顎,用不大不小的聲音,“Yes ;I have e。”
低下噓聲一片,笑著揶揄的聲音,女生坐下,裙角起了淡淡的褶皺,頭低著。
英語老師看出女孩的窘迫,——“what a lovely girl!Ok;Girls and boys !turn your heads back 。Let's take attention to the book again。。。。。。。”
蘇以荷一向自詡認真仔細的好習慣,心裡還在鬱悶,上次上英語的教室不是在403麼,今天怎麼換教室還換老師了。
後來才曉得,自己跟著別人的班級足足地上了兩個星期。倒結結實實地給自己上了一課。
寢室的同學以路小北為代表自此再也不忘拉著以荷一道去上學。
蘇以荷十七歲上的大學,比同一個宿舍的其他三個女生都小一些。
路小北是個十足沒心眼的小妮子,那件事後蘇以荷被確鑿地冠上了“路痴”的稱謂,也算有一個“痴”字在裡頭,還是以“路”開頭,是本家,天天兒地把蘇以荷當成小她一號的白痴對待。
寢室的其他兩個女生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兒,家裡是本地的,所以一個星期大半不在寢室裡頭,只剩下兩個白痴級別的丫頭相依為命。
自此蘇以荷又多了一位自稱“老孃”的二媽。
一路上,路小北扯著蘇以荷瞄著路上的帥哥美女,便把花痴這名號也給坐實在了。
路小北實在是一資深腐女,卿本一清秀小佳人,拿著外表招搖撞騙,小眼神瞅著帥哥嘴上笑得花枝亂顫,心裡卻在腹誹,這丫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拿來騙老孃。
“蘇以荷快看!那個!那個!”對面迎來了一位帥哥,路小北又癲狂了。
蘇以荷應聲望去,皺了眉,還好。
若是讓路小北見了容恆,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