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薇錯愕得看著晏黎。
她以為晏黎會幫她說話的。可是怎麼一開口,就不對了呢?晏黎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的啊。
難道晏黎知道那天她是故意將她鎖在裡面的?
陳月薇的心中閃過一絲恐慌,一時沒有接上晏黎的話。
“剛才我在門口聽到一點。老師你剛才那樣的表態是不是就是贊成同學撒謊這樣的行為?”
輔導員顯然沒有想到晏黎會倒打一耙。
“老師當然不贊成你們撒謊。”
晏黎見縫插針,“那既然不贊成,那麼老師為什麼還要助紂為虐?不僅縱容同學當著老師的面撒謊,還不分青紅皂白的要同學寫檢討?”
“我怎麼就不分青紅皂白了?”
“老師,我覺得事情還不清楚。你只聽一面之詞,怎麼就能夠判定是兩個人欺負一個人呢?像這種當著老師的面都敢撒謊的學生,也很難說她是不是在班裡同學面前撒謊了。我們應該用事實說話。不經過調查分析,怎麼就能夠一錘定音?要是誣陷好人怎麼辦?或者說有另一種可能,實際情況不止於此。這兩個人或許還校園暴力,我們不能夠讓陳月薇同學吃虧。該有的理,我們一定要都給她。因此我覺得還是需要調查調查的好。”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夠聽出晏黎的話外之音。
一邊陳月薇的母親見此形容,慌忙開口。
“是我們家月薇不好。一向是慣大的。是我們不對,同學們都不要生氣了。這個同學也不要哭了。小丫頭嘛,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三三白她一眼,虛偽。
晏黎轉頭,“這位阿姨,既然知道你們不好。那為什麼今天又要過來吵架呢?”
陳月薇的母親一愣,沒想到晏黎會這麼說,立馬板了一張臉。
“這位同學,我們沒有吵架啊,我們是在用事實說話啊。”
晏黎一聽樂了,“事實?現在我們確定的事實是,剛剛陳月薇同學是當著老師的面撒謊。阿姨,你剛剛也說了是陳月薇不對,這也是事實。別的,我們還沒有調查,怎麼能說是事實?如果阿姨不選擇調查,那麼基於前兩點事實,這件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陳月薇慘白了一張臉,“晏黎,你不是應該幫我的嗎?”
“我就是在幫你啊。”晏黎一臉真誠,“她們欺負你,我當然不能放過她們。這不是要讓人心服口服,不然減輕了這兩個人的罪行對不對?所以,我們要證據。”
陳月薇咬牙,哪裡來的證據。
她今天搬出母親,將這件事情翻出來,就是想讓這兩個人老老實實在學校待著,不要去參加今天的聚會。
誰知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陳月薇見自己處於下風,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
“我哪裡弄得過這兩個人,還是算了,反正高三馬上就要結束了。”
晏黎斜了她一眼,轉頭把問題拋給了班主任,“老師,你覺得呢?”
輔導員被晏黎這一問逼到了絕路。
一邊是哭哭啼啼,梨花帶雨惹人憐,一邊是妙語連珠,笑裡藏刀沒法答。
門外,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欣長的身影。
他微垂著眼簾深邃的眼眸裡,罕見的有了笑意。
陸南鈞終於明白,讓人啞言退讓,除了金錢,權力,地位,威脅之外,還有一種叫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