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孤傲的聲音透過春日融融的空氣傳來也絲毫沒有減輕話語裡的冷漠疏離。
陸南鈞的聲音吸引了客廳裡所有人的注意力,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就好像是他那一句輕飄飄的話產生了雷霆之勢,一下子將嘈雜混亂的場面鎮住。
晏黎只瞄了一眼,看清來人就迅速把眼光挪開。
對於陸南鈞的突然出現,晏黎皺了皺眉,心上疑惑更甚。
這貨來這幹嘛。
而晏父和後媽,本就因為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而出現在這裡驚詫不已。
有多驚訝呢?
就像是神明從輝煌無垢的神殿裡,降臨到灰塵撲撲的凡間。
可現在眼前的這個神明告訴他們,剛剛他們口中的野男人就是他。他們更驚訝了,驚訝到顫抖,害怕。
晏父的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他感覺自己方才的言行和褻瀆神明一般無二。
陸南鈞的目光自進門開始,便直接越過家中二老,落在那個小小的身軀上。比起昨晚的魅惑曼妙,現在的她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別過臉。身上毫不掩蓋的痕跡還有燒的通紅的耳根,散發出一種少女的清雅羞澀。
陸南鈞的心癢了一下。
昨晚晏黎神志不清,他沒有。
他還清晰地記得她昨晚如花般開放的身體,記得她如同蒙了薄紗的水晶般的眼眸。指尖還有身體,都記得她身上的溫度,記得他們之間的歡愉。
陸南鈞邁著長腿,幾步就走到了晏黎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晏黎整個人籠罩其中。
人都逼到了面前,晏黎不可能再裝沒看見。便只好抬起頭來賠笑。可她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綻放,一件大外套就落了下來,將她裹住。
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都被掩蓋了起來。
晏父顫巍巍地上前,看了一眼關係曖昧尷尬的兩個人,試探性地開口。
“陸爺,請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陸南鈞低頭看著晏黎,深邃的眼睛就像是在說,你說還是我說。
晏黎深吸一口氣,“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昨天晚上,被媽媽送去代孕,不小心睡到了陸南鈞。也不是什麼大事。陸爺,我記得我給你留紙條了。”
陸南鈞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紙,“我不接受單方宣言。”
晏黎被他的話噎到,對眼前的展開有點懵。她仰頭看著面前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想要從他臉上捕捉到一絲目的性的資訊。
可是陸南鈞的心,就像是覆在厚冰之下,什麼也窺探不到。
晏父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畢恭畢敬,“是小女提了什麼過分的要求嗎?晏黎她不是我親生女兒,因此平日疏於管教,要是有得罪陸爺的地方,還請陸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後媽在此時忽然插話,“就算計較,冤有頭債有主。也希望陸爺不要牽扯旁人。”
陸南鈞面無表情,目光仍舊牢牢鎖在晏黎的身上,話鋒卻指向了晏父,“你確實教出了一個好女兒,還沒有誰敢替我做決定。”
晏父嚇得冷汗涔涔,大氣都不敢出。
倒是晏黎豎著腦袋,瞪著陸南鈞。一開口,差點沒把晏父和後媽嚇暈過去。
“陸南鈞,你神氣什麼神氣。我不就是睡了你。我又沒有要你負責,你追打至此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接受單方面宣言,你來幹什麼?”
“提親。”
晏黎一愣,這才注意到大門口浩浩蕩蕩地停著五輛豪車。而陸南鈞帶來的人沒有一個空著手。不是捧著珠寶盒,就是拎著鋁皮箱。頗有一種陸振華抬著聘禮到傅文佩家裡提親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