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還好,就算離了婚,我的面板一樣像甜白瓷……她又不禁慶幸:還好我乘著面板象甜白瓷的時候就離了婚,否則晚景堪虞……復又安慰自己:離婚不可怕,老才可怕呢……
入門處有一盞宮黃紡紗的吊燈,那是為遲歸的陳諾亮著的,陳諾曾經對她說:“心心,只要一開門看到那股柔黃的燈光,就知道你在家等著我,我就覺得很幸福。”
那片隔斷和紗燈已經好久沒人照料了,如今真是塵滿面,鬢滿霜,就象她與陳諾的感情一樣。
周心意打住無聊的悲情思緒上二樓去整理她的東西,一邊收拾一邊又忍不住想起陳諾以前開玩笑喊她“週三多”——衣服多,鞋子多,書多,所以家裡要有大衣櫃,大鞋櫃,大書櫃,不然放不下……
原來,收拾東西也是一件讓人傷神的事,每樣東西,每個回憶的片斷,都有陳諾的影子,周心意雖然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想,可是不想到他還真是何其之難!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把東西打包好,又打了電話讓搬家公司來幫她搬到那套小公寓裡,這才算鬆了口氣。
周心意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工人上上下下搬東西,心中茫然不已,要是能把所有與陳諾有關的回憶也打包讓搬家公司拖到海里一股腦兒全扔掉該有多好。因為知道不可能,所以周心意明白,要徹底痊癒還得有段日子。
忙完這一切也差不多到了傍晚時分,筋疲力盡的周心意打了一輛車來到林子越的咖啡廳,原來咖啡廳就在本市CBD區中心兩幢高樓之間的過道上,因為不是面對主幹道,皮費應該還不會太貴,可是因為店面不太顯眼,生意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店面不大,只有一個鋪位,門口是兩三級的糙面花崗岩臺階,臺階上有一個小小走廊,圍著白色木柵欄,走廊兩邊各放著一盆綠色植物蔓藤類植物,其間點綴著一點點黃色和紅色的花,讓人耳目一新,走廊的地面上斜鋪著小塊的紅油方磚,周心意輕輕推開嵌著方格彩色小玻璃白色實木門……
屋裡只有五六張桌子,全都坐滿了人,周心意看到林子越正在操作檯後面忙碌。
聽到開門的丁當聲,林子越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周心意時,眼中滿滿的笑意幾乎要飛濺而出,周心意走過去:“林子越,你的笑不夠標準噢,沒有露出八顆牙。”
林子越抿住上唇,使勁咧開下唇,露出整個下排的牙:“快數一數,夠不夠八顆。”
周心意嘻嘻笑:“收起來,人家露出的八顆牙都要是上排的。”
林子越又呲牙裂嘴了一番,兩人嘻嘻哈哈地笑。
一位年輕男孩調侃:“喂,老闆,快快乾活,等著你的咖啡呢,不許和漂亮女生打屁。”
和他同桌的另一位男生介面:“和漂亮女生打屁的任務由我們接手了。”
小小咖啡廳裡一陣鬨笑,另一張桌上的女生揚聲道:“老闆很少和女生搭訕的,看來關係不一般噢。”
林子越一把摟住周心意的肩膀:“這位是我昨天剛私訂終身的老婆,從今天開始,我是有組織的人啦!為了表示我找到組織的喜悅之情,請各位吃我們的結婚蛋糕,見者有份。”
咖啡廳裡一陣歡呼。
周心意笑,小小咖啡廳裡明顯都是熟客。
她問林子越:“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林子越道:“好,你進來洗個手,幫我分蛋糕。”
周心意挽起袖子洗手。
林子越開啟冰箱取出蛋糕,連周心意都一陣歡呼:“提拉米蘇!”
林子越響亮地回答:“好的!”
周心意樂了,呵呵,看來他知道提拉米蘇的意思是“帶我走吧……”
她站在一邊看林子越熟練地往提拉米蘇上先灑上一層可可粉,然後再切開,分到一個個象牙白的盤子上,眼看著提拉米蘇越切越少,忍不住小聲懇求道:“可不可以給我多留一點?”
林子越莞爾:“我老婆,當然要多吃一點。”
他留了一塊雙份大的,對周心意道:“夠不夠?”
周心意滿意地點頭,林子越笑,又轉身拿出一瓶尖嘴巧克力醬,旋開蓋子遞給周心意,示意:“來,握住瓶身。”
周心意接過那瓶巧克力醬,林子越左手環住周心意,右手包住周心意握瓶的手往白瓷盤裡擠灑出一些簡單的線條,裝著提拉米蘇的白瓷盤立刻象藝術品一樣美侖美奐。
裝點完一碟,再換一碟,林子越問她:“喜歡什麼圖案?”
周心意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