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床上不醒人事的楚偕聽。
也許這樣他能被喚醒。
門外冰冷的地面上坐著一位年邁的老乞婆,渾身骯髒的衣服,但是頭髮卻黑油油的發亮,她低垂著頭看不清眉目。姜琳瞟了她一眼,她蹲在門口的左側,手心裡有兩隻黑螞蟻。一隻螞蟻安靜地趴著沒動,但另外一隻卻非常不安份地四處爬行。
當它向前爬行時,老乞婆的手指便攔在前面;於是它轉個彎又向左方爬去,老乞婆的手指便又毫無例外地攔截。但那隻螞蟻並不氣餒,繼續換方向想要脫離老乞婆的手掌心。
忽然那老乞婆罵罵咧咧起來,抖動著嘴唇道:“你們兩個都是沒良心的東西,一個就想要逃走,一個就趁我不注意咬我一口。可你們又不想想,只要在我的手掌心中就永遠沒有擺脫的可能。”
她罵著,突然翻過手掌朝地面上拍去,霎時那兩隻黑螞蟻粉身碎骨。
32
32、第三十二章 。。。
火,沖天的火焰,像血一樣鮮紅的火,從四周席捲過來就要吞噬自己。雁衡陽惶然地站在火焰的中心,沒有路可退,亦沒有路可前進。
此刻,她只有強烈活下去的念頭,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死,不想做這荒郊野地的孤魂野鬼。
活下去,哪怕是像螻蟻一樣。
火就要燒過來,她瞪著溼漉漉的眼睛毫不猶豫地直接衝過去,火就像想像中的一樣炙熱滾燙,剛觸著就把身上的破衣爛衫給點燃,空氣中有面板烤焦的陣陣臭味。
哧……
髮絲燒著,甚至眉毛和睫毛都在燃燒,整個身體都像放在燒紅的鐵板上。
火終於落在身後。
前面是一塊沼澤地。
雁衡陽不顧一切地跳進去,然後把頭也扎進去,身上的火苗在遇到水後立即熄滅。她鬆口氣看向四周,這是片水草茂盛的沼澤,剛想趟出沼澤卻驚恐地發現腳陷進水下面的淤泥裡,而且身體還有下沉的趨勢。
這一嚇非同小可,她不敢輕舉妄動,試圖尋找沼澤水面上的浮游物以支託身體。
水面上只有大片大片的浮萍。
難道又要等死不成。
她對這個命運實在感到無奈。
遠處的水面上有土褐色的木頭狀物體浮過來,等雁衡陽看清後不禁倒抽一口冷氣,游過來的物體居然是隻體長兩米的鱷魚。
鱷魚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停住,從圓圓的眼睛中射出兇殘的光芒,但是卻沒有逼近。可腳下的淤泥卻不像鱷魚有等待的時間,它拉扯著雁衡陽的身體往下陷。
不能思考,也沒時間思考,雁衡陽猛然間朝著鱷魚的方向伸出左手。那鱷魚以為雁衡陽試圖攻擊它,便閃電般撲過來咬住了那隻左手,兇狠地左撕右拉。
終於腳下能夠移動,身體也漸漸地被扯出淤泥。鱷魚企圖把雁衡陽作為食物拖到岸上,見她不動便咬著她的左手往長滿青草的岸邊上游去。
雁衡陽強忍住那種鑽心的身體骨肉分家的撕扯性疼痛,鋒利的牙齒把嘴唇上的肉幾乎咬掉。
身體已經移出具有超強黏性的淤泥,雁衡陽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就算出了淤泥,眼前還有這個龐然大物要對付。
岸邊有塊鋒利的石塊,在到達岸上的時候雁衡陽拼出全身的勁,用右手抓住了那塊石頭。鱷魚畢竟沒有人類的智商,只顧把獵物拖到洞穴中,卻不知危險已經來臨。
雁衡陽瞅準時機高舉起那塊石頭,鋒利的石塊的一角準確地插|進了鱷魚的眼中,她迅速地抽出,再刺進去。
鱷魚受痛鬆開了嘴,與她隔著兩米對峙,雁衡陽舉著石頭,血紅的眼睛瞪視它。突然那隻鱷魚從地面上躍起,她也大叫著舉著石塊衝上去。
“啊。”
身體突然脫離了疼痛的束縛,僵直地坐起。
眼睛睜開。
32、第三十二章 。。。
原來是一場夢。
額頭上有緊張和疼痛後的冷汗,她伸出手擦拭,眼睛開始打量。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很簡陋的一間屋子,似乎就只是用四面牆再加一個屋頂湊和起來的小棚,沒有刷石灰的牆面上還有數十個破洞,有一個洞幾乎有一個成人的手掌那麼大,因此可以從這個洞口瞧見外面的天色。
現在應該是晚上。
屋中靠牆壁的地方有張小桌子,上面用一隻碗燃著一根燈芯,微弱的光芒,映照著牆上駭人的物件。鋥亮的大砍刀發著幽幽的寒光就掛在牆上,麻繩,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