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心知不好,卻又一時想不出原因,只得裝傻充愣,“呵呵”笑道:“那就是您的不對了,怎麼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呢?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幸好我沒有貿然告訴爸,不然他知道了,該有多擔心。”
他本是隨便說說,哪裡曉得白靈立時介面道:“他已經知道了。”
陸海洋“哦”了一聲,有些詫異,“您也給爸打電話了?”
不等他再問為什麼,白靈已轉身向客廳內走去,語氣冰冷,“看時間他也快到了,等人到齊了一起說吧。”
陸家三個男人在沙發上面面相覷,相互打著眼色,卻依舊毫無進展,沒有交換到半點有用的資訊。
陸天運到底是一家之主,不能在兩個孩子面前沒了面子,一番醞釀之後,他清了清嗓子,溫和而笑:“親愛的,這麼急把我們爺仨兒都召喚回來,總不能就為這樣乾坐著吧?哪裡不舒服,你不說出來,我們又怎麼能知道呢?”
白靈目光如箭射向他,一副心寒模樣,“心不舒服。”
陸海風尚一頭霧水之時,陸海洋腦中已飛速閃過幾個念頭,未知是否,卻有一點他十分肯定,白靈此時的怒氣皆因陸天運而起。
只是這夫妻間的矛盾自己私下解決就好,又何必拉上兩個孩子做旁觀?除非……這件事其中也與他兩個有牽扯。
果然,他心中剛剛想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時,相同的字眼便從白靈口中說出:“溫婉的事,你做何解釋?”
好了,爸,這回我們可救不了你了。
與上次談論已事隔幾日,陸天運顯然沒想到白靈會重翻舊賬,當時就是一怔,不過僅僅幾秒鐘,他便恢復如常,笑道:“這件事不是已經解釋過?我以為這個話題已經告一段落了。”
白靈冷笑一聲,“如果你那天講的是實話,我自然不會舊事重提。”
盯了她的臉半晌,陸天運的笑容漸漸淡去,突然蹙眉道:“你查我?”
“是又如何?”白靈挑眉,“你若沒做什麼虧心事,難道還怕我查嗎?”
陸天運的臉色猛然陰沉,緊閉了嘴,他對白靈怒目而視,而白靈也挺直了腰身,毫不示弱瞪回他。
房間內的空氣一時凝結,壓抑地令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陸海洋用手肘輕輕碰了下一旁的陸海風,意思讓他隨便說些什麼,以緩和氣氛。
陸海風倒是心領神會,但他深知,素來平和的父親一旦發火那到底有多可怕,所以醞釀了半天,也不過強擠出幾下弱弱的乾笑聲。
“那個,那什麼……”
陸海洋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正要親自出馬,陸天運眉頭一鬆,竟古怪地笑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我既然沒做虧心事,讓你查查又何妨?”他伸手在臉頰上摸了一把,半是自嘲道:“不然,想必你也無法安心。”
“難道你認為我現在就能夠安心了嗎?”白靈身子向前俯去,手重重落在沙發柔軟的皮質面料上,發出華而不實的一聲悶響——
“啪!”
聲音不大,卻還是將陸海風嚇得一哆嗦,他剛剛松下的心立時又提到嗓子眼,“媽媽,您別生氣呀,爸爸不是說了,他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
他話音未落,白靈已厲聲喝住他:“大人講話,小孩子插什麼話!你們兩個上次替他打掩護的事我還沒說呢,待會兒再和你倆算賬!”
轉過頭,她又看向陸天運,“說吧,你和你的同學溫婉,哦,就是程以萱的母親,你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話至此,已經再沒有什麼好隱瞞,陸天運索性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不是都查過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只想聽你,親、口、說!”白靈咬著後牙,一字一頓。
“好,既然你這麼想聽,我就成全你。我和溫婉是大學同學,並且,她是我的初戀。怎樣,滿意了?”
白靈的臉上瞬間血色全無,白的怕人,甚至連一雙原本清秀有神的眼睛也變得空洞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然你看到那小妮子時的眼神也不會那樣動情!你愛她,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念的還是她!”
她呆呆望著遠方,喃喃著。轉而突然又瘋癲起來,眼中透出兇光,“不,不,我絕對不允許,這絕對不可以!”
說話間,她手中忽然就多出一張照片,不及幾人有所反應,她已伸手狠狠撕下。
幾乎在同一時間,陸天運和陸海洋父子二人一齊挺身向她撲去。
搶到手時,照片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