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一副堅決不信的表情,晃著蘭花指來戳她,逼供道:“會想我?當我傻啊!我看你狀態就是不對勁,是不是因為陸海洋,是不是因為那場舞?你這樣憋在心裡不說,我看你不是想我,是想急死我!”
韓軻這個人在別人眼裡不但孃的可以,而且嘴賤手也欠,但程以萱不是別人,所以越被他如此數落,她的心裡反而愈發的溫暖起來。
“哎呀,好了,我真沒事,已經三年了好不好?”起身躲開韓軻的攻擊,她邊笑邊解釋:“和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快樂的事,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腦容量,也塞不下那許多過往的不開心。再說,以你對我的瞭解,如果我還對他念念不忘,你以為那曲舞我可以堅持的下來嗎?”
聽她說得有理,韓軻終於罷手,對著鏡子細細整理了一下發型,他重又恢復成那個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大美人,然後蘭花指一揮,“既然你真的沒事,那我也就不在這裡瞎耽誤工夫了,老太太那裡還等著我去彙報情況呢。”
說完,他扭著腰身轉身走掉。
終於可以一個人靜會兒。程以萱對著鏡子嘆了口氣,忽然覺得鏡中的那個人變得有些陌生,能夠面不改色接受陸海洋的邀舞,又一路翩躚,在他的手下綻放成最美麗的花朵,淡定地彷彿以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從未發生。這真的還是她嗎?還是她程以萱嗎?
甚至,就連十分了解她的韓軻都能被她輕鬆騙過,那可是韓軻,心細如塵的韓軻!不得不說,她的演技還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只不過,這個演技日益爐火純青,並逐漸能應付各種突發狀況的她,竟似漸漸變成另一個人,一個她最最不願意提及的女人。
“哎……”心裡的千頭萬緒理也理不清,程以萱越想越不開心,忍不住再次深深嘆了口氣。
而自生日宴會後便一直沒有再出現的邱名山,卻在此時從門外走了進來。
“既然忘不掉,那時就不該強撐。小以你該知道的,但凡你說個‘不’字,甚至皺一下眉頭,我都不會讓他牽到你的手。”將身子輕輕倚在門框上,邱名山雙臂抱在胸前,一臉的疼惜。
程以萱不知道他是碰巧聽到了自己的嘆息聲還是早已在門外立了多時,只得強作笑顏,胡亂掩飾道:“我哪有,你邱老大的妹妹哪有那麼沒用!是你想多……”
話到半截,她卻再也說不下去,有的時候,對邱名山說謊,就和對他說出一個能夠令他信服的謊言難度一樣大。只消淡淡一個眼神,她便徹底敗下陣來。
“好吧,我承認,我是無法忘懷那些過去,那些如噩夢般,卻又偏偏一樣不落,統統在我的世界裡真實發生過的事。但這並不表示我在強撐,跟著你,我長大了,我也變強了,你也希望以後的日子裡,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對不對,哥?”
邱名山神色複雜地望了她許久,終於點點頭,掩去眼底的情緒,他淡淡笑道:“是啊,我的妹妹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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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程以萱便被杜十娘從被窩裡揪出,號稱讓她陪乾媽去逛街購物。不過老太太的好意程以萱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定是因為昨日陸海洋的出現,老太太怕她一個人閒在家裡胡思亂想。
掛著一雙大黑眼圈,程以萱沒精打采往客廳挪,腦海中還反覆著夜裡有關過去種種的夢境,未曾來得及感慨,客廳沙發上歪斜著的那位已先自轉過臉,凌亂並疲憊的模樣頗有種剛剛被□過的神韻。
“你……遇到流氓了?”程以萱瞬間清醒,倒不是她有多八卦,實在是這種脂粉未施、不在狀態的韓軻,她難得一見。
頂著一對更大的熊貓眼,韓軻幾乎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勉強豎了個蘭花指權作意思,他聲音虛弱道:“老太太呢?”
“不在這裡嗎?剛才還叫我起床呢。”程以萱環視一週,似乎並沒有杜十孃的蹤影,這才放心地抱怨道:“哎呦這才幾點啊,我困——”
她話音未落,韓軻已挑起眉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他險些哭出聲來,“我拜託你,知道‘知足’兩個字怎麼寫嗎?現在才叫你起床,你知道我幾點起的嗎?”
程以萱晃著腦袋一路晃到沙發前,抬腿把韓軻踹到一旁,她把自己重重摔到沙發上,伸了個懶腰,“不知道,幾點?”
“三點!是三點啊!”好端端又被程以萱踹了一腳,韓軻登時更傷心了,擺出一副寡婦哭喪的架勢,他準備趁老太太不在,好好哭訴一下這幾天受的委屈。
不料他嚎了半天,程以萱還是閉著眼睛一點反應也沒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