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跳如雷地吼了出來。
曹洛幾乎是用盡了生平的善良,才忍著沒笑出聲,把圍觀的群眾請出去,眼觀鼻鼻觀心,繼續縫傷口。
男人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機,撥了一串電話號碼,生氣地訓道:“我就出去度個假,你負責的人就惹出這種破事……你老闆的聲音都沒聽出來嗎……是我,蕭風頌。”
蕭風頌?
蕭風頌!
是他,竟然是他!
對了,除了他,誰還能這般目中無人傲慢無禮死要面子活受罪?
“啊——你就不能輕點嗎?小心我投訴你!”蕭風頌疼得倒吸一口氣。
曹洛訕訕地賠了個笑臉:“抱歉抱歉。我儘量輕點。”
蕭風頌哼哼唧唧地呻~吟了好一會兒,聽到手機那端詭異的驚歎聲,繼續罵道:“我以前是怎麼說的?上床請戴套,做~愛勿拍照!她的肉毒桿菌不是打在臉上,而是打在腦子裡嗎?這週末的賽馬會上,你讓她伸長脖子,躺在終點線上!在馬的踩踏下,說不定腦子會清醒點!叫公關部莫經理打這個電話號碼找我!”
十年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曹洛無語地搖了搖頭,給他的屁股,不,臀部蓋上床單後,叫林警官進來。
這位新上崗的菜鳥民警拿起筆和本子,官腔十足地詢問著搶劫事件的受害者:“這位先生,你丟失了什麼財物?我們警方會盡快幫你尋回的。”
“得了。我要是相信你們的辦事能力,我就在腦袋裡養金魚。我自己找。”他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林警官出去。又扭了扭腰,調整了下趴姿,喃喃自語道,“只可惜我這性感挺翹舉世無雙的臀部破相了。”
曹洛癟了癟嘴,在心裡直犯嘀咕:屁股不都一樣,就你蕭大少的與眾不同嗎?
“當然不一樣。俗人就是俗人,無胸也無腦。”蕭風頌透過墨鏡,斜睨了曹洛一眼。
曹洛嚇了一大跳,在心裡繼續嘀咕:真是見鬼了,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小爺我當然可以看穿你這俗人。”蕭風頌話音剛落,急診室裡響起了歐美女歌手嘹亮高亢的嗓音——
Let it go; let it go,
Can’t hold it back any more——
“是我的電話!”蕭風頌拍掉曹洛的手,拿起手機,有條不紊地下著指示,“老莫,你聽著。去找跟孫白痴模樣相似又想搏出位的野模,弄段清晰的床上影片,傳到網路。找些水軍,越多越好,在網上混淆視聽。寫好通稿,發給所有媒體,澄清這件事與孫白痴沒有任何關係。記得一定要快!對了,叫我的助理打這個電話給我。”
蕭風頌放下手機,見曹洛還在盯著他,沒好氣地叫道:“這輩子沒見過帥哥嗎?還沒欣賞夠嗎?”
十年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
曹洛指著手機,語氣客氣又疏離:“我要下班了。手機可以還我嗎?”
蕭風頌摸了下夾克衫的口袋,只摸出一個五毛錢的硬幣。他嘆了口氣,脫下夾克衫,甩到曹洛臉上,“換你一個水果手機,便宜你了。”
曹洛哭笑不得地捧著價值數萬的夾克衫,實話實說:“我拿這個沒用啊。雖然阿澤是個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可是他不喜歡這麼騷包的顏色。”
蕭風頌使喚曹洛拿來一杯水,在等電話間隙,隨口問道:“阿澤是誰?”
“我的寵物。”
蕭風頌一口水噴了出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個沒有眼色的實習醫生,評頭論足道:“眼睛長的還不錯,合格。鼻樑矮了點,不合格,得去墊下。臉太圓了,不合格,得去削下巴。還有這胸……天啦,你還是女人嗎?沒救了!嚴重不合格!等等,你——”
蕭風頌脫下墨鏡,認真地瞧了她一眼,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麼,一臉困惑道:“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十年不見,他的那雙丹鳳眼越發的秀長明亮,那張臉也褪去當初的青澀稚氣,越發的俊朗迷人。
如果不是見識到他變本加厲的性格,曹洛心想,或許她還會被這張臉迷惑。
不過,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認人不淑的小丫頭了。栽一次也許是運氣問題,栽兩次那就是智商問題。
曹洛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說:“是嗎?可能我是大眾臉。”
這時,手機鈴聲再度響起。護士隨即進來了,推著通話中的蕭風頌進入觀察室。
他似乎是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