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佈下這般逼真幻術的竟然是眼前這個如姣花照水般的女孩子。
“塵,你也是的,怎麼都這副場面了,都不出手偷襲這麼一個短命鬼呢?”素素懊惱地嗔怪了一句,如銀鈴般的聲音聽在黑衣首領耳中,卻是成了催命的樂章。
“屬下的任務只是護得小姐平安,其他的事與我無關。”塵只是平靜在敘述一件事實,連眼皮子都懶得抬。
“呃……”素素被嗆了一下,心裡想著果真墨卿的貼身侍衛就是酷啊。
那個瘦弱的男子一看見素素這般的絕色,心中早已樂開了花兒,喉頭上下翻滾著,發出猥瑣下作的聲音:“哈哈哈,今兒個老子真是豔福不淺啊,除了這三個性子火爆小娘們外,竟然來了這個一個秀色可餐的小娘皮,美哉美哉,看來這賊老天偶爾也是會做好事啊……”
他仰天長笑,發出毛骨悚然的聲響,素素蹙了蹙眉間,對著這種好色無度的人向來厭惡至極,手中扣了一枚相思針,想也不想便往他的面門上射,卻不曾料到,這個猥瑣的男人身手不賴,竟然將手中的劍一橫,便打偏了如影隨形的相思針,射入在躺在一旁重傷累累的侍衛身上,後者受了這一針後,喉嚨中發出可怖的聲音,連連在泥地上打滾,眼神渙散,似是看到苦苦痴戀著意中人一般,他伸出右手,攏著虛空,做出撫摸臉頰的動作,愛憐,不捨,怨恨,種種諸如此類的神情在一個彈指間一一在臉上呈現,最後自額心凝結出一滴如紅豆般嬌豔欲滴的血,鬱結不化,他睜大著一雙眼睛,便斷了氣,伸在半空中的手重重地垂落在地面上,濺起一捧汙泥。
素素反應慢了半拍,一時之間被這個變故給怔住了,直愣愣地站立在原地,黑衣首領一看她這個樣子,便糅身而上,迅疾地揮出鷹爪,眼見馬上就要扣在素素細嫩的脖子上。
“素素,小心!”鳳水問嘴裡發出淒厲的聲音,恨不能自己的身子能夠動彈,替她擋了這一劫。
然而那鷹爪子卻是沒有能如願落在素素的脖子上,爪子之上纏了一條手臂般粗的鐵鏈子,而鏈子的那一頭正扣在塵的手中。
“多謝!”素素凝神,再不敢分神一刻。
她盤腿而坐,焦尾古琴放在膝頭,斂了雙眸,手指按在琴絃之上,指法不住地變幻著,一闋柔美的樂曲緩緩流瀉而出,卻是含著錚錚的殺伐之意,塵收回了鐵鏈子,又抱著手臂斜倚在梧桐樹側,鳳水問一行吃驚地看見兩個黑衣人竟然各自持著武器對打了起來,頗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鐵器的撞擊之聲,迸裂的火光,以及他們口中不住發出的聲響,兩個人過招的速度一招快過一招,也一招狠過一招,意圖速戰速決,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是如此地陰森可怖,火妙兒初時有些想不通明明是一路人,為什麼到現在卻成了兩隻對咬的狗,再看了一眼只是專心俯首奏樂的素素,忽的一道白光閃過腦海,在她很小的時候,曾經聽聞過摩梭一族的幻術,原本以為不過是怪力奇譚,現今看到他們這般的場景,心中便是信了十分,只是沒有想到,那原本應該是滅了族的摩梭竟然留下了後人,若是今日之事說了出去,這個白素素就要成為各國爭奪的香餑餑,或者是各國截殺的可憐兒。
黑衣首領的眼眶泛紅,他看到了當年屠戮了他整個家族的仇人,一片殷虹的鮮血飄過他的眼前,爹爹和孃親以及那些族人的屍首一一飄在自己的眼前,還有那張狂的笑聲,這些日子來,他一刻都不會忘記,他恨不得把仇家的身子一爪一爪地弄碎,下手自然是不會留情,而瘦下的黑衣男子眼前則滿是當年背棄的戀人,海誓山盟換來的卻是刻骨銘心的傷痛,她那嫵媚的笑容裡閃爍的滿是算計,當年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執意要把這個勾了自己魂魄的女人娶進家門,那麼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少莊主,而不是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殺手。女人都是兩面三刀,口蜜腹劍的小人,他舉起劍,狠狠地向這個騙取他的感情、秘籍的女子刺去,想要終結了她的性命。
火妙兒心頭轉了千百個念頭,等她回過神來時,卻是看見兩個黑人的打鬥已然收尾,兩個人均是頗為不可思議地看見胸膛差著對方的武器,血液染溼了唾他們身上的衣服,洇開一灘,掛在胸膛處,兩人不約而同轉過頭來,看著素素膝蓋上的古琴,眼睛彈出眼眶,喉嚨中發出古怪的笑聲,然後轟然倒地,濺起一趟爛泥。
黑衣首領這才想起了,其實十年前,自己早已手刃了仇家,將他的皮肉一點一點地割掉,風乾了成了肉條子,然後盡數喂進了狗肚子裡,而身材瘦小的黑衣人也記起了那個女人被他刺殺在了別的男人的床上,臨死前,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