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著,就有些心疼。原來,他們都是一個人,但至少,媽媽在的時候,她還有媽媽愛我,可是他呢?他生命中的愛是那樣的少,從小到大陪伴他的就只有寂寞與孤單而已。
翩纖一想到造成他這麼多年不幸的人是自己的媽媽,邁出去的腳怎麼也不能向前,她還是沒有勇氣面對他,說她懦弱也好,說她自私也好,她再一次的選擇了退縮。
她轉身剛要走,一束強烈的車燈照由遠及近照了過來,晃得她睜不開眼,直到車停下,從上面走下來一個人,走起來搖搖晃晃的,一看就是個醉鬼,旁邊下來一個人,急著上去扶住了他。
一股酒味兒,她搖了搖頭,徑自往前走去,結果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卻被那醉鬼,一把抓住了手,她剛要掙扎,卻在看清那人面孔的瞬間失了所有的力氣。
“你怎麼在這兒?”抓著她手的穆之黎沒說話,卻是旁邊扶著他的唐韶南說的。
翩纖知道,自從跟穆之黎分手後,唐韶南一直就很討厭她。
“我,我,我路過。”她一時腦子裡就跟一團漿糊似的,竟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想不出來。
“經過?那你看到了嗎?他喝醉了,你知道他為什麼這個樣子嗎?都是因為你。從你跟他分手開始,以後他每一次醉酒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忘不掉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唐韶南一手扶著他的好兄弟,一手指責著翩纖這個拋棄他好兄弟的人。
翩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望著他,他因為她醉酒,那抽菸呢?也是因為她嗎?到底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驚訝吧!你沒想到他會對你用情這麼深吧!你沒想到像他這樣一向冰冷慣了的人,也會這樣把一個人放在心上吧。陸翩纖,你既然不愛他,當初又為什麼要招惹他,既然招惹了他,又怎麼能那麼絕情地拋棄他呢?”他看她的目光中,充滿了責備與不屑。
翩纖靜靜地站著,不再出聲,接受著他所有的指責,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出聲。當年的事情又豈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就在他們僵持著的時候,事情的當事人之一,終於開口說了話,只是說出來的卻是胡話。
“韶南,你在跟誰說話呢?吵得我頭痛,你回去吧!我要進去了。”穆之黎真是醉得不輕,明明是他一把抓住了翩纖的手,現在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唐韶南鬆開了扶著他的手,把他推給了翩纖:“我還有事兒,先回去了,你自己看著辦。”他扔下一個人和兩句話就走了。
“喂,你別走,你這樣讓我怎麼辦啊!”翩纖扶著搖搖晃晃的穆之黎,“喂,穆之黎,你清醒清醒,你,你能不能自己走啊!你這樣壓著我好難受。”她試著拍了拍他,結果沒什麼反應。
酒鬼!原來沒有生病啊,而是出去喝酒去了,還害得她擔心了半天,巴巴的跑過來看他。
可是,剛剛聽到唐韶南的那些話,知道他這樣是因為她,心裡既甜又苦。
啊!好吧!翩纖仰天長嘆了聲,默默地扶著他往前走去。
進了屋,環視了屋子一眼,大,精雅,擺設,配搭得體,只是那安靜的灰色系,卻隱隱藏了隱而漠的感覺。
這個想法,讓心裡瑟縮了下。
葉楚心,會經常到這裡來嗎?突然生出的想法。
趕緊甩了甩腦袋,跟了過去。
扶著搖搖晃晃的他坐到了沙發上,翩纖不知道怎麼解酒,只是好像聽人說過,茶可以。
她忙活了半天才找到了茶葉,泡了杯茶端過去。
“喂,穆之黎,醒醒,把它喝了,會好受一點。”
穆之黎就著翩纖的手喝了口茶,“燙!”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沒事吧。”翩纖急忙放下杯子。這會兒我也覺得手挺燙的,怎麼剛才端著它的時候竟渾然未覺呢?
許是被這茶燙到的緣故,他看起來清醒了幾分,“你怎麼在這兒?”
又是這個問題,翩纖無奈的翻了下眼珠,“是你突然抓著我的手不放的,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樣啊,那你可以走了。”穆之黎說著起身就要進臥室,結果起了一半就又倒下了。
“哎,你沒事吧!我扶你過去吧。”
他卻一把甩開了她的手,“不用你管!”
“喂,你發什麼神經啊!大半夜跑出去喝成這樣,我不管你誰管你啊。”她不意自己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一時竟愣住了。
“既然管了,那你能管到底嗎?如果不能,那一開始就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