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真是瀧良精,她就想跟他打個招呼。
“不在。”女員工搖了搖頭,“這位客人已經退房了。”
久美子吃了一驚。“他是什麼時候退房的?”
“嗯……大概一小時前吧。”
一小時前——正是久美子在電車軌道旁散步的時候。
久美子萬萬沒有想到瀧良精竟會這麼早退房。
“請問這間房裡的客人叫什麼名字啊?他可能是我認識的人。”
兩位女員工面面相覷。
“好像……是姓川田吧?”
“川田先生?”
名字不對,可是自己應該沒有認錯人才對啊。村尾芳生不也用了假名嗎?瀧良精一定也是這樣!
然而,為什麼村尾和瀧都要用假名登記呢?
隔壁房間的瀧對昨晚的事件異常感興趣,而且他一大早就慌忙退房了。這究竟是為什麼?
17
警察署的搜查課長走進病房的時候,病床上的傷者把頭轉了過來。他的氣色還不錯。乍一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傷口疼,而是有些發愁。
課長不是獨自前來的,後頭還跟著主任警部補和三位刑警。
那是一間能曬到太陽的病房。陽光透過窗戶,照亮了半張病床。
護士搬了張椅子到床頭。
“早啊,感覺如何?”
搜査課長已經向醫生確認過了,現在病人可以接受警方的問詢。毛毯下露出受傷者裹著厚厚繃帶的肩膀。
“謝謝關心。”傷者道了謝。他的頭髮很亂,因為頭髮比較少的緣故,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頭皮。
“您受苦了。”
傷者露出微笑,可臉上的陰雲還是沒有散去。眼神也有些遊離。主任和其他刑警另搬了幾張椅子到課長身後。
主任與護士耳語了幾句。護士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一定很疼吧?”課長同情地說道。
身後的主任警部補見過傷者。他就是第一個趕到M酒店,對案發現場進行調査的人。
“吉岡先生。”主任向傷者介紹了課長。傷者好像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點了點頭。
“我們巳經向院長了解了情況,聽說傷勢不重,真是萬幸。”
“讓各位費心了。”
傷者挪了挪枕頭上的腦袋,做出點頭的動作。
“吉岡先生……我們雖然也想這麼稱呼您,可是我們已經知道了您的真名。”
課長的口氣一點也不強硬,臉上也帶著微笑,用詞也很柔和。
村尾芳生好像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可臉色還是變白了。
見當事人沉默不語,主任從旁插嘴道:“是這樣的,我們M酒店那兒問到了您的住處,然後就去調查了一下,發現您寫的東京住處並沒有吉岡商會,也沒有一個姓吉岡的人住在那裡。”
“……”
“於是我們就擅作主張,從您的衣服口袋裡找到了您的名片。”
村尾芳生不再抵抗。原本對著課長一行人的頭別向一邊,變為仰臥的姿勢。於是訪客們看到的只有他的側臉。
“村尾先生……”課長髮話了。
當事人好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見旁人喊出了自己想要隱瞞的本名,眼皮還是神經質般的抖了抖。
“您這次是私下來旅行的嗎?”
課長的態度彬彬有禮。這也難怪,受害人畢竟是外務省核心人物。
“……是的,是為了私事來的。”村尾芳生低聲回答。
“恕我冒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有些情況我們不得不問。”
“我知道。”
“能否請您把這趟旅行的目的告訴我們?如果您實在不方便說,我們也不強求。”
“請允許我保持沉默。”村尾芳生明確回答道。
“好吧。請再允許我冒昧地問一句,您之所以用假名預訂了房間,是不是也是因為這樁私事的關係?”
“就算是吧。”
課長從一旁的主任警部補手中接過檔案,繼續說道:“犯人從M酒店後山往南逃跑了。您也知道從M酒店一路往南走就是知恩院。今天早上我們調査過,發現M酒店後院裡的腳印果然也出現在了知恩院的後院。腳印斷斷續續,並非一個挨著一個。”
村尾芳生毫無反應地聽著。
“我們在您所住房間的牆壁上發現了子彈。那是美國的子彈,用的槍則是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