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貫個好點的修飾詞,例如勞逸結合,例如充實穩妥。
大學時期我住的是個四人宿舍,從大一到大四,一直是那個宿舍,從未變過。本來我也可以申請換個好點的宿舍的,但我就覺得吧,其實也沒什麼必要,我的兩個爹地,我的爺爺外公他們,誰不是吃苦耐勞風裡來雨裡去的錚錚鐵漢?而我,身為一個軍人家庭出來的孩子,怎麼可以給父輩丟臉?
宿舍裡的另外三個女孩和我都不是一個專業的,她們三都是理科生,一個讀的化環,另外兩個讀的物理科學,我承認,像我這種文科生,永遠都不想去體會一把被高數折磨到抓狂的生活。
讀化環的那個女孩子名為於青青,她和我一個年紀,不過她比我大上兩個月就是了。因為這麼兩個月的差別,她經常為此得意得很,還老強迫我喊她姐姐。想我在家裡就是最大的那個孩子,哪裡有要喊別人姐姐的時候?我不憤,不允,堅決不妥協,雖然我是想著要早點上大學,但我可不想喊室友姐姐,這不是擺明了承認我比別人小嗎?
讀物理科學的一個叫風蠻,老實說,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笑了,當然我不敢笑出聲來,只是在心裡暗笑了幾把,我惡劣了。風蠻是我們宿舍裡最年長的那個,在宿舍另外三人的一致推選下,她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我們的苦逼宿舍長。所謂的宿舍長麼,經常就是要做苦力的那個——倒垃圾掃地洗廁所,室友失戀了還要充當知心大姐。當然這只是傳統的定義,因為我們宿舍四人相親相愛不分彼此,所以宿舍工作什麼的分工還是很合理的。
另一個女孩叫趙熙熙,是個標準的白富美,據說潔癖很嚴重。起先她融不進我們宿舍,剛進這宿舍那會她對我們這宿舍意見大得很,沒事還老嚷著這不是人住的地方。我聽不過去啊,有一次不耐煩了,我就問她:“我們三就不是人了嗎,我們能住你為什麼不能住?本身的條件優渥不代表你就吃不得苦,如果你只是要來大學享受的話,那麼隨便你換去哪裡,好走不送。”
看到站在我身後的兩室友時,我知道,她們和我一個想法,而於青青還偷偷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自那之後趙熙熙便絕口不提這宿舍不好了,只不過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喜歡和我們三說話,也不喜歡承擔室務。我們也無所謂,反正改不改,關鍵在她。讓我們看到曙光的是在大一的下學年,似乎寒假回了一趟家裡,她再回來時整個人熱情了許多,也開始學著那些掃地之類的事情。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個寒假她被她爺爺給丟進部隊裡練了一寒假,只在過年那幾天放她回家和父母團聚了。趙熙熙的爺爺是個退伍的軍人,曾經在A市軍區裡也是個雷厲風行的大人物。
趙熙熙是打上大學之前便有了男朋友的,平時她吃飯都是和男朋友一起的。而於青青在大一的下學期也成功脫光了,她的物件,據說是她的初中同學,暗戀了她很多年。因為是異地戀,她和她男友見面的機會也少,她倒是享受這種生活,說是自由自在。
大一那年我的課並不多,這讓我有充分的時間可以投身社團以及家教兼職之類的活動。當然,單靠家教一條我估摸著是沒可能養活自己的,上大學第一年的學費還是我當初寫了一個月的策劃案賺來的。現在我還是會給一些企業寫策劃案,這是我主要的經濟來源。至於家教,美其名曰體驗社會罷了。
我總共加了兩個社團,一個是校級的攝影協會,一個是院級的學生會的策劃部。攝影,不得不說,這也是我的專業課之一,並且我對攝影的興趣也是濃厚。
至於家教,因為不想太忙,大一上學期我只找了一份家教,是給一個市區裡的初三學生補習。那是個挺好動的男孩子,起先他喜歡頂撞我,後來被我一頓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給繞暈了以後,他便發誓高中絕不讀文科,至此他倒也是消停了些。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我當年高中讀的是理科。
最讓我哭笑不得的便是在我家教結束那天結算工錢的時候,這小屁孩的學人家給我送情書,還信誓旦旦地說將來要娶我。樂過了,我也只能語重心長圈圈繞繞地給這孩子灌輸些不要早戀啊你還小啊學業為重之類的思想。我不會說,這些洗腦的思想我自己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我不能禍害了祖國未來的棟樑不是?反正自那之後我就斷了要給那戶人家的孩子做家教的思想,同宿舍的風蠻和於青青知道這事以後笑話了我整整一年,我恨啊!
其實一整個學期的家教下來我也就賺了那麼不到兩千塊,想要用來買臺高檔點的單反是遠遠不夠的,何況我還想著要個數字後背的照相機。
同宿舍裡似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