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灌了一口酒,商述澤放下酒瓶,忽然側身看向了原淺。仿若要用盡所有的目光,卸盡所有散漫,他想要把眼前這個嬌俏的人兒看透,“淺淺,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原淺眼中有錯愕的光掠過,而她的手也微微滯住,不過片刻,“商大哥,你喝多了。”
恰是煙火盛放,滿目絢爛,原淺反應過來之時身上已壓著一副暖而熱的身子。那人一手撫上了她瀲瀲的粉唇,眼底是道不盡的柔情亦或其他。
原淺陡然驚覺——自己的心跳在這一刻竟是飛快地波動起伏著。心好似要跳出喉口,而那自千萬裡外奔騰而來的陌生亦熟悉的情感正一點一點蠶食著她的理智。最後,她化成了一灘溫軟的水,可以肆意塑造成各種情狀。
或者,是燈光太美,讓人心都變得迷離撲朔,飄渺無蹤,“商大哥,我……”
下一剎,眼前覆上了一片深深淺淺的剪影。男人濃密的睫毛刷刷地滑動著,撩人心湖,直在原淺的心中翻騰起了萬丈的波Lang。而她唇上抵著的溫熱觸感之中,還滲著淳烈的酒精之氣。
突然便不那麼討厭酒這種東西了。原淺雙手恰好抵在了男人的肩頭,而她在唇舌間的對戰中已然節節敗退。男性固有的優勢讓她的抵禦被敲擊得潰敗不成軍,商述澤的龍舌幾乎是以勢如破竹的趨勢攻佔了她的柔軟。這一次,清醒的是她,而身上的人,看起來很是暈乎。
“唔,商……”好不容易尋了個空隙要反抗商述澤的暴行,然不過吐露了隻言片語,原淺便再度被吻得氣喘吁吁。
商述澤的薄唇間沾染著某種神奇的魔力,輕易地便讓身下的人兒雙頰緋紅,如人間桃花盛開,遍地春色。
“淺淺……”分出神的空檔,商述澤低低的一聲呢喃,喚的正是身下人兒的名字。
原淺一席長髮披散在地,精緻的瞳眸中點著秋波。慢慢地,她抗拒得厲害了起來。眼中的情意盡數退去,心口某處熱得發燙,在進與不進之間徘徊猶豫,似是欲迎還拒,實則心底兩道聲音在對陣拼殺。
一道聲音告訴她她該立刻推開身上的人,她不該背叛自己的過去,而另一道聲音則是在提醒她忘了過去,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往。便是在這裡的拉鋸戰中,原淺的意識愈加清晰。終於是費盡力氣推了商述澤一把,她怯懦惶恐地往後退去。
商述澤被推得險些撞到桌角,斂眉之際他心頭一跳,大約是在自嘲和譏誚無奈。早該知道她會拒絕,卻還是妄想著趁機試探她幾番,可她這樣一個如履薄冰一般守著自己的心的小丫頭,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他拿下的?
只是淺淺,我該真的是……喜歡上了你的。偏偏,我們之間的距離還那麼那麼長,那麼那麼遠!
“淺淺,還是不行嗎?”商述澤繼續灌著他的酒,也不知是在對誰開口。
原淺收拾了一番自己的墨髮,之後才定了心神,緩緩移回了自己先前的位置。朦朧曖昧的氛圍被打破,兩人都多了些許的尷尬。於是一個不停飲酒,直至瓶中再無半點刺喉液體。另一個拙劣地吃著東西來掩飾自己的複雜難明,心中更加害怕自己真的會迷失於這夜,這燈光。
商述澤的胃部開始有了抽搐的跡象,一手護著自己的腹部,他臉上還是如平常一般的冷靜,然原淺卻還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商大哥,你怎麼了?”
這時候才知道有些話聽著挺形式的,實則還真是硬道理,譬如那句——酒多傷身。
身際的小傢伙明明對他還抱有抵抗情緒,卻依然做不到任他自作自受去,商述澤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該悵然她無法交心,還是該欣喜她終究太心軟,於是放不下他?可若是後者,那麼她的心軟,又何止給了他一個人?
有時候,心軟和溫和給了太多的人,便未免有了廉價和濫情的趨勢。比如她對自己這樣柔軟,對夏弋陽,又何嘗不是如此?可淺淺,人心貪婪,我會想要霸佔你所有的溫情的。
思及此處時,商述澤幾近是再不加思索地便道:“淺淺,大概是我今晚喝高了,現在胃有點小疼,。”
不是有點,事實上他的額角已有了冷汗。原淺察覺了這點時像是生了氣,抓過了他手中還拽著的酒瓶,她劈頭便是一番數落,“商大哥,以後不准你喝酒了,不準喝這麼多了,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誰來幫你愛惜,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懂得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整出個胃病來,那就有你受的了……”
本來還有些遲疑自己是不是說得過了,然見商述澤也沒有不滿,原淺才愈加得理不饒人了起來,“商大哥,你現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