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著大部隊急急的往前突進。
“成源炮打得好!”戰場東側的高山上,朝陽普照。林文潛一直在看在整個戰鬥過程,他一直沒有說話。只待最後士兵發起衝擊,佔領了清軍塹壕,這才吐了這麼句話。
“是啊。打的很精巧,比繡花也差不到哪裡去了。”他身邊的周思緒說道:“東北那邊可沒有偷懶啊。”
“那你是說我們偷懶了?”林文潛心情高興。不由和周思緒開起了玩笑。
“沒有的事情。都沒有懶著。”周思緒可不如林文潛高興,只道:“場口那邊還有一個協,中午之前能佔領場口嗎?這命令是不是太苛刻了些?”
“我只是想看看大部隊協同之下部隊的作戰能力而已,我軍趕著清兵退往場口,更是乘勝追擊,我們這邊還沒有打過去,他們軍心怕是早就亂了。現在他們只怕覺得我軍已經是兩面夾攻,是要把他們趕下江去了。”林文潛笑道。“光庭兄,這一戰之後。滿清再來圍剿,那真的是要掂量掂量了。”
新登、窄溪、常安,這三地從早上開始便槍炮大作,第六鎮統制官趙國賢人老睡少,天不亮就起了身,聽到西南面的槍炮聲就派人出去打探,只是場口到窄溪的電話線早已切斷,只待太陽出來了都還不知道確切的訊息。趙國賢一身戎裝同著其他諸將就在司令部等著,一會便見外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幾個護衛只護著一個渾身帶血的人到了轅門,待此人進到轅門,趙國賢還沒有照例喝到“來者何人?”的時候,這個小兵自己就呼喊開了,“大帥,革命黨大舉進攻,已經衝過窄溪……他們…他們就要打過來了!”
小兵一開口便是天塌下來的訊息,趙國賢以齒咬舌,只讓自己沒有暈竭過去,而後再大聲喝問:“來者何人,前方軍情到底如何?亂黨到底有多少兵力?你若有半句虛言,定斬不饒!”
趙國賢一聲斷喝,再聽則是“定斬不饒”,小兵似乎終於理清了些神智,只道:“小的是馬隊第六標一營左隊的哨長張之江,拂曉時分革命黨便開始炮擊我軍陣地,革命黨炮火猛烈,天亮之後就大兵壓境,打穿了大源溪一線,馬隊為阻革命黨,標統王大人帶我們衝了一回,怎奈那革命黨悍不畏死,機槍也多,王大人見無法抵達,便讓小的過來報信。大人說,革命黨此來怕不下一兩萬人,其來勢洶洶,還請大帥速速發兵接應前線。”
這個叫張之江的哨長越說,趙國賢的心就越往外跳,只等最後他說到革命黨不下一兩萬人,趙國賢便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喝到:“到處都是亂黨的槍聲,窄溪那邊何來一兩萬人亂黨?你這是妖言惑眾,來人,把他給我拉出去!”
主帥發怒,第六鎮參謀長靳雲鵬連忙勸阻:“大帥,王標統死戰不退,絕沒有誇大敵軍、妖言惑眾之嫌啊。大源溪一線可是……”靳雲鵬說道這裡便看著一邊的日本顧問青木宣純,“可是日本的諸位大人指揮佈置的,革命黨要想突破,怕真是有上萬人不止啊。”
一早就被革命軍的炮聲驚醒,等在司令部商議的青木宣純少將是日本駐中**階最高的武館。浙江革命黨屢剿不滅,而且還越戰越勇,這不得不引起了他的極大興趣,加之他庚子時就開始被袁世凱聘為北洋駐軍的顧問,是以,這一次大圍剿他也過來了。青木宣純即來,卻不是完完全全為了協助清軍而來。自復興會在東北趁勢而起,他就對這個組織很感興趣,特別是滿清國會即開,以往的秘密外交已經無法進行,要想像以前那般在談判桌前獲得更大的利益已經是不能了,要想使日本獲得更大的利益。那就必定要支援南方的革命黨,而支援南方的革命黨,最好的便是支援復興會。青木聽說過楊銳的一億日元計劃。和其他駁斥此為革命黨狂妄的人不同,他倒是認為敢提出這樣計劃之人才是帝國最好的合作物件,最少此人不會孫汶一般,屢扶不起而且還是首鼠兩端,拿著帝國的錢,卻為法國人開疆闢土。
靳雲鵬藉著日本顧問的威風把趙國賢的懷疑壓了下去,而後在趙國賢揮退報信的騎兵哨長之後。又道:“大帥,現在革命黨不止進攻場口一處,江對岸的新登也好像在交兵。由此看來,此般革命黨來犯之眾當不少於三四萬之眾,其主力當是全聚於此。若是我軍能把他們拖在這幾天,同時再通報其他幾路友軍即時進剿。那趁此空虛嚴州立等可破。而我軍,苦戰一兩日後,待敵後方已失、軍心大亂之時,便可進兵剿殺了。”
靳雲鵬知道忠君愛國的趙國賢喜歡聽什麼,所以先不說自己的危機,而是先說嚴州可破,只聽的趙國賢很是滿意。他滿意,第十二協的統領李純卻很不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