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問向劉伯淵道:“北京、江寧、京口、杭州、福州、還有廣州,這幾處滿城大概有多少人口,多少住戶?”
說著債券,怎麼又扯到了滿城,劉伯淵雖然好奇,但還是憑著印象答道:“全國十二處滿城,北京最多,有二十多萬人,戶數當有四萬多戶,其他各地的滿城人口一般在五千到四萬之間,戶數則在一千到八千戶的模樣。”
劉伯淵資料記得牢。他一說完,楊銳再追問道:“那這幾萬戶裡面,有多少能稱得上是富裕的?住的宅子有多少是體面的?”
劉伯淵和陳廣壽終於明白了楊銳的意思。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之前的計劃還只是在滿人沒錢清償旗餉的情況下,最多勞作十年便可,但他們或舉債或變賣家還是能把旗餉還上。現在楊銳居然是要把滿人的房子收了,這將徹底斷了他們的生計。
他們的反應楊銳都看在眼裡,他認為自己處理滿人向來無合理之處。第一,只要是滿人自己能養活自己。賺錢置的家當和產業,即使是像天字號那麼富,他也一概不動。第二,那些不是自力更生卻有錢有房的滿人,那就要全部扒光,內褲也不給一條。錢財田產是其中的重點。而後他再想到後世北京內城那十幾萬一平的房價。覺得所有旗人的房產都應該沒收國有。
這就是說。除了北京之外,江寧、鎮江、成都、西安、荊州、杭州、福州、廣州、新疆、甘肅、寧夏、太原這十二處滿城的一切房產都將收歸國有。而裡面的二十多萬滿人,加上北京一共五六十萬的滿人,將全部遣送至吉林和黑龍江,分發田地,分散安置。這樣沒收下來的房產,可以拍賣,也可以賞賜給烈士家屬以及有功人員。特別是北京,內城一半的人口都是滿人。以後他要在北京立都,就要被二十多萬滿人圍著,晚上是怎麼也睡不著的。所以,把北京內城的大部分旗人清走,絕對是必要之舉。
“你們怎麼就不想想他們當初是怎麼入關的?北京內城的八旗,還有各地的滿城,不都是趕跑了殺光了漢人,自己進去住的嗎?這件事情為了要佔著大義,完全可以去找一個明末之時被滿清趕跑的漢人後代出來,當然,最好要有房契或別的證據,我們沒收房產之後,可以把他祖先的房子還給他,那不是有大義了嗎?若是有人要說那是改朝換代,歷史使然而不可追究,那就更好說話了,既然是改朝換代,歷史使然不可追究,那把關內的滿人全部殺光也是歷史使然不可追究的。至於什麼民族團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才能有民族團結。再有滿人現在還有什麼?屁也沒有!我寧願對蒙古人和善也沒有必要對他們和善。”楊銳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振振有詞的問道:“我說的有不對嗎?”
“先生,這樣做怕大家只會說我們不仁……中外輿論也怕是不好吧。”陳廣壽少有給建議,這一次見楊銳弄的這麼大,很是擔心輿論的影響。
“士紳們對什麼名聲德望很看重,我倒希望大家都說我是一個壞人。我也願意成為這樣一個不仁不義的壞人。要不是現在時代變了,這些滿人我是一定不會處死,而是會將他們男女分開,男的全部去挖礦,女人去賣身。只是他們趕上了好時代,這事情現在做不了。”楊銳既是不屑又是惋惜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關內除了正經謀生的滿人,其他都淨身出關的好。清查出來的錢財、田產、房產,都作國有。”
楊銳說到這還有些話卻忍下了,後世滿人能翻身,就是因為他們辛亥的時候沒有被清洗,諸多滿人即便再窮,也還有房產、以及各種古董財物,這些便是宗社黨敢復國的本錢,也是他們解放前移民加美的本錢,更是後世拍清宮戲的本錢。社會上總是有錢的越有錢,沒錢的越沒錢,把財產都清洗光之後,滿人要想像後世翻身,那估計要等兩百年之後了。
“先生,”劉伯淵只覺得楊銳話裡有些火氣,不好再勸,只把話題接到債券上,“那就是說債券買得多的華僑,會賞賜宅邸?”
“我是這樣想的。但這樣做不能寒了烈士還有將士們的心,對華僑的賞賜只能是一小部分,不過廣州、福州滿城裡的宅子,他們可以佔大部分。反正復興會的骨幹福建和廣東的佔的不多。”楊銳修正道。“反正意思是這麼個意思,具體怎麼操作那就看你這邊,宣傳、商業還有銀行那邊怎麼操作了。建國之後,那裡都缺錢。華僑那邊先賣幾億債券,然後等過幾年他們又有錢了,可以再動員華僑回國投資。這是以後的大事。不能馬虎!”
“是!先生。債券之事,軍情局絕對配合各部門做好。”劉伯淵很是大聲的道。他對楊銳的決策無比信任,認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