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楊銳的知識只是現代速成的,對很多思想的瞭解很粗狂,非常的不細膩,但是還是抓住了這些思想的大部分的jīng髓,一個粗懂西哲的後世中國人和一個jīng通國學的近代中國人的思想碰撞產生了不可預計的後果,而這些都將慢慢的在以後的歲月中釋放它的影響力。
談論不但給了別人啟發,對楊銳來說震動更為巨大,近代的中國其實是根本沒有時間去完成整體國民思想的轉化,很多先知先覺者被槍炮聲驚醒了,他們在矢志不渝的尋找拯救中國的良方,每一次的藥方似乎都很有效,可是,那些未被驚醒的沉睡人民卻無法理解先知們的jīng神和行動,他們只能默然或者盲從,而這樣最終的後果只會造成權利的失衡,先知們轉化為統治者,利用他們的先知優勢和國民的不成熟來達到目的,他們肆無忌憚,為所yù為,沒有人去制衡,更沒有人敢去指責他們。
時間啊時間,要是能像後世改革開放那樣給中國穩定的三十年的穩定發展時間,給中國培養出兩代健康成長的國民,那麼中國的將來會怎麼樣?可怎麼樣才能有三十年的和平穩定呢,這個實在是太難了,不說俄國,光是rì本就能讓中國不得安寧,民國。軍閥的混戰,難道不是rì本消弱中國的手段嗎!楊銳抓抓頭不再想下去了,沒有實力有再好的想法也無濟於事,四兩撥千斤不要說自己不會,就是會也不敢用,實力才是一切權謀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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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章太炎1902年末從東京回到浙江,次年應邀到上海愛國學生講課。此處提前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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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爭論1
和章太炎除了討論東西方哲史,也會不可避免的說道中國的當今困局,在這個問題上楊銳不太好發表什麼,他不知道現在可以相信誰,信任誰,而且按照淺薄的瞭解,這時候的革命黨只要口呼革命就是同志,根本不像後世的社會黨,要有介紹人、要考察考驗才能加入,而且更是秘密黨員制度,除了直屬上級之外沒人知道自己是黨員。而現在對那些沒有安全保障的黨派,楊銳不敢過多表示,他只有從專業上借學術的名義表達一些觀點,但是要**裸的表達強烈的反清思想,是萬萬不會的。楊銳這樣做的原因,怕死是其中一個。生活安逸的現代人、趨於保守的宅男,讓楊銳很注意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
後續的討論常常在蔡元培的辦公室裡,其實蔡元培也很想參與進到關於如何解救中國現狀的討論上,之前談的是哲史他是很少參與進來,只和大家一樣的旁聽,而現在討論改變中國現狀的時候,那他就開始參發言了,章太炎談及現狀,總是站立發言,激動萬分曰:“中國之未來,唯有革命才是良策……推翻滿清,建立共和zhèng fǔ,行mín zhǔ之政,保國保種……至於英法俄rì德美等諸國,皆是因滿清愚昧軟**才得寸進尺,……共和之後,即可復威海,歸青島,使滬上不得為萬國公地,使十八省不得為任何國勢力範圍……”
楊銳聽到他要在建國之後就收回所有租界,不由心下煩躁,只想反駁,但還是忍住,現在的革命家都是熱血型的,不怕犧牲、不懂迂迴、刀山火海、慨然而行,但越是如此,革命就越不會成功,可是中國往往有這樣的傳統,越是書生,越是熱血。良久,章太炎說畢,蔡元培、鍾觀光、蔣維喬、王季同都是一臉激動,楊銳只好木然不語。
蔡元培見楊銳不語,就問道:“枚叔兄之語,說的很有見地,竟成卻眉頭緊蹙,是不是認知有異?”
楊銳見他問道,不回答那可就要被誤認為是保皇黨了。於是答道:“聽枚叔兄的言論,很多都是我之前所想所思,甚為相同,沒有什麼異議。只是想問枚叔兄,目前中國現狀,是內患大於外患,還是外患大於內患?”
章太炎開始以為楊銳不認同自己的觀點,有些不悅,後面見他說和自己甚為相同,也就釋然了。見他問話答道:“中國積弱現狀是因為滿清昏庸專權造成的,對內鎮壓,對外媚顏,這是根本。是以解決中國的根本是就是要排滿革命。”
楊銳又問:“先生的意思應該是先解決內患,因為內患造成今rì的局面,但是我想再問先生,解決內患過程中,如果外患介入,出錢、出槍、甚至出人,革命當如何?先生要復威海青島,收萬國租界,他們洋人可不會袖手旁觀的。”
章太炎呼的一聲又站起來了,激動道:“我等為革命,都可以拋頭顱灑熱血,外國遠離母國,長線作戰,只要堅持,必定可勝。”
楊銳沒有反駁,只繼續說道:“列強肢解我中國,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