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之外。其他還有幾處位置也是不錯。
“可那裡太遠了。你……”程莐說的地方方君瑛也知道,不過那裡到河中心有近六百米,不比老槐樹到河面四百米,而且狙殺最講究首發命中率。雖然程莐以前在東京的時候六百米靶子能打得準。但首發的命中率只有三成不到。
“總比在樹上站不穩強吧。”程莐也沒辦法保證自己明後兩日,會不會在樹上站著站著就掉下了。
方君瑛聞言也覺得只能如此,無力的說道:“那就再等兩日,若是再不來,那我們就只有走了。”
其實她們不要再等兩日,待第二日的下午,慈禧的鑾駕便來了。兩人最先聽到的是一陣打鼓吹號的聲音,然後見到的不是御船。而是御河兩岸無邊無際的御林軍。這些兵士來自於八旗前鋒營護軍和步軍衙門的步軍,兩部加起來統共有一萬四千餘人。這些倒不全是為了防刺客,而是為了擋光——自古以來,皇帝、皇后、妃子的相貌平民百姓都是不許瞻仰的,可還是有些愚民不識相,那就只能派兵丁沿途護衛,防止岸上有人偷窺,即使有刁民漏網,那沿河的兵丁也可以把視線擋住。
方君瑛和程莐哪裡見過這種皇家氣派,看見御河兩岸成排成排的御林軍頓時被嚇的一跳,不過以前的血仇以及在日本東京苦練使得她們心志甚堅,即使心中驚懼,也屏息等待御林軍走近。河岸邊的御林軍分為兩股,一股只是密密實實的沿著河岸行走,以防止外人偷窺,另一股則是按例跑向更遠的地方,以驅逐刁民。
程莐選的草叢就在這兩股御林軍之間,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開槍,若是躲不過去,那怎麼都是跑不了的。密密的草叢裡,她和方君瑛對視一眼,兩人情誼深厚,又情同手足,相視之間彼此心中所想頓時立刻明瞭,些許猶豫之後,兩人都下定了決心。
每次去頤和園,過了萬壽寺,慈禧都是走水路坐船,而光緒則走旱路乘轎,他的轎子雖然不比慈禧排場,但也有十六名鑾輿衛抬著。可或許是被囚禁久了,心裡面已經憋出病來,每次慈禧慢悠悠坐著船去頤和園的時候,光緒坐在轎子上就命令著鑾輿衛們快跑,便是跑,他還是還嫌不夠快,不時手拍轎窗,一個勁的用滿語催促:“加步!加步!伊里加步!”十六七里的路程半個鐘不到就跑到了,不過這時候隊伍裡的護衛和鑾輿衛已經累的站都站不穩,看著這些奴才狼狽不堪、東跌西倒,從來都拉著臉的光緒才會難得開懷大笑起來。(注)
光緒到了東宮門的時候,慈禧才悠哉悠哉的行到長春橋,她一邊抽著水煙,一邊聽著隆裕皇后用扇子打著拍子唱的戲,這時候河面上的涼風吹來,涼爽的她一幅安然自得的模樣。她這邊怡然自若,可岸上的方君瑛和程莐確是緊張無比。幸好選的地方地勢高,要不然兵丁一擋,根本看不到河裡御船上的情況,望遠鏡中,方君瑛只看到河裡有數艘小船,幾艘大船,她根本不知道慈禧光緒會在哪一艘船上。船越行越近,只待最後看到一艘大船上面拉著紗窗,裡面除了太監宮女,還有個女子拿著扇子似乎在唱戲,這才把方位告訴已經早已待命的程莐。
扎著野草的槍筒悄悄的劃開草叢伸了出去,狙擊鏡裡面,程莐已經找到了方君瑛說的那艘大船,也看到了那個站立唱戲的女子,在這女子的身前,有一個人仰躺在一張大椅子上,看不清面貌,唯能從衣服的顏色判斷此人是一個女子,如果這是慈禧,那麼光緒在哪?御船越來越近,方君瑛怎麼找都沒找到光緒,只待船就到眼前。她對程莐的左肩拍了兩拍,左肩是開槍的意思,而拍兩拍則表示風速是二等。
一切似乎都準備好了。一切似乎都是命運。程莐輕輕的拉著槍栓,輕輕的把子彈推上膛,然後把裹著白紗布右手的食指輕輕的放到扳機處,她此時閉著眼鏡,一邊聆聽著隨行護衛們鼓點和號子的節奏,一邊調整的自己的呼吸,以待自己和手中的槍溶為一體。和周遭的一切溶為一體。良久,在她再次開啟眼睛的時候,眼神霎那間變得犀利無比。隨著一聲鑼鼓的響起,她穩穩的一扣扳機,“砰”的一聲,槍身一震的瞬間。一顆6。5mm特製的狙擊子彈衝出槍膛。破開一切阻擾往目標而去。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滯,這一刻,光緒已經到了他的囚牢玉瀾堂,他已經進了門,每次他一回來,外面的工匠就會在入口處用石磚砌起一堵磚牆,然後他就棲身於這個牢籠裡,心中期盼著慈禧能夠早死。或者自己能夠早死;
這一刻,袁世凱已經回到了天津。他一邊籌劃著南北兩軍的夏操,一邊遙控著編纂官制局的四大金剛,以期能使得北洋一系不會受到什麼損失,在朝堂各種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