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熙點點頭,司令部要再不派援兵,自己這邊可要是撐不住了,在方彥忱提出換防的時候,他鬆了口氣,不過他沒有說什麼謝。只問道。“北面什麼情況?”
“四團那邊放鴿子了,硯孫說五臺子那邊又來了敵人,所以南北夾擊夾不成了。現在你這邊危急,我們這邊本來想往北打也停了。惺初,我問你,莪孫是不是真的沒了……”
又是一個問王世徵的,徐敬熙目光暗了下瀨,“嗯。沒了。”他看著方彥忱不信的樣子,又說道:“李二虎那邊救出來一個和他同車的兵,那兵說莪孫沒死。可救這個兵的排長說救人的時候莪孫已經死了,一塊鐵片插在他後腦上……”
方彥忱低著頭嘆了口氣,悲從中來,不可斷絕。他真不知道這一戰下來,當初的同學還能剩下多少人。“該死的小日本!艹他媽的!”他罵了起來。然後沒管徐敬熙便跑了出去。
隨著二團的調動,戰局仍然處於不利之中。南面的第七師團似乎要把早上潰退的怨氣發洩出來一般。不計傷亡的在猛烈進攻一團的陣地,而北面的第一師團,本在剛才己方炮擊的時候收縮了陣地,但後來見獨立軍只打炮而不進攻,也回過神來了,反而開始炮擊三團的陣地。似乎過一會也要大舉來攻。第七師團還有八千多人,第一師團估計也不會少到哪裡去,一萬五六圍著打六七千,佔盡了人數優勢。除了步兵被壓制。野炮炮兵也被日軍炮兵壓著打,雖然俄製野炮的射程和射速使得獨立軍有很大的優勢,但是現在被困在狹小的區域內,加上獨立軍炮兵人員素質、作戰經驗本來就是薄弱,十八門俄製野炮一點優勢也體現不出來,在連續炸了幾門炮之後,程志瞂只好下令炮兵轉移,說是轉移,但地方太小卻沒什麼地方可轉。
時間在一瞬間變的好慢,要不是懷錶的秒鐘還是行走,楊銳還真要以為這表壞了,“外面還沒有訊息嗎?”日軍兩個師團進攻這南北兩面,東西方向卻沒有進攻,只是派了少數士兵牽制著,日本似乎不但不怕獨立軍逃跑,反而還是希望獨立軍逃跑一樣。在這樣的情況下,少數人還是能摸出去的。
“沒有訊息!”貝壽同搖搖頭,他也關注著外面的情況,和日軍交火之後,感覺帶情況不妙獨立軍就讓一個排計程車兵帶著馬德里多夫和幾個俄軍軍官從東面跑了出去,去了這麼久,照道理也應該回信了。
馬德利多夫上校在士兵的護衛下衝出了三臺子後,便朝北往虎石臺車站而去,那邊就有俄軍的一支部隊,所以上校舍遠求近沒有往南直下奉天,他到達虎石臺後,駐守部隊的指揮官被他忽悠的同意派兵增援,但為了不被日本人伏擊,指揮官要求天亮之後再派出部隊,馬德利多夫上校沒有反對,只不過馬上要天亮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槍聲,前面來報說有一支日軍忽然出現在火車站西南,這其實就是日第九師團一部。在不明敵情的情況下,本要增援的部隊立刻解散防守各處,救援就此失敗。
虎石臺車站求援沒戲,沿著鐵路直通奉天的電話線又被日軍切斷,馬德利多夫又只好問此地指揮官要了半個連的部隊往南朝奉天而去。此時俄軍總司令部雖然已經不在渾河南岸的下河望屯,已經往北遷至奉天停車場(今瀋陽站),但從虎石臺過去也有近五十里路,想到過去的時間、軍隊集結的時間,開到三臺子的時間,馬德利多夫上校就不由的深深的嘆了口氣,他相信即使一切順利,等他帶著部隊前來救援的時候也已經在中午左右了,獨立軍能堅持到中午嗎?他無法預測,也許部隊完整的時候可以,但現在……上校想到這不由自主的搖搖頭,他使勁鞭打著胯下的馬,快速的往南而去。
形勢越來越嚴峻了,日軍不顧傷亡的進攻使得守軍的壓力越來越大,北面第一師團還好,交錯的機槍陣地和短程炮陣可以有力的將衝進戰鬥區的日軍消滅,唯一厭煩的則是日軍的野戰炮兵,雖然三十一年式野炮效能極差,但經過多次大戰之後的日軍炮兵技術及作戰經驗無比精湛,不斷的有炮彈準確的砸向那些重火力點,在這樣準確的炮擊中,工事裡的機槍手和迫擊炮手都嚇得夠嗆,一聽見炮彈即將落地的呼嘯聲便撲倒在一側,直到炮彈炸開才從灰土裡鑽出來,對著蜂擁而來的日軍繼續射擊。
北面的情況讓人放心,畢竟工事是完整的,而南面雖然在拂曉的時候奪回了一部分戰鬥區的工事,但還是有近一半的區域在日軍手裡,加上戰鬥區聚而不散的煙霧,使得敵我雙方的戰鬥力都打了很大的折扣。在這樣的情況下,日軍充分發揮了人多的優勢,一個大隊一個大隊的日軍輪番上陣,不斷的試探戰線的薄弱點,二團長方彥忱不斷記錄者日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