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纘泰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他相信只要沒有見到屍體,那麼楊銳就一定還活著。
早間的談話很快就結束了。獲知陰謀的鐘枚許久都覺得心裡鬱結的很,他只知道同盟會和復興會在東京的時候有過矛盾,之後就是復興會因為偽立憲常被同盟會批評;至於孫汶。以前在滬上的時候聽聞此人一直反清十幾二十年,感覺殊為不易,甚是佩服,但真的自己也革命了。就知道革命本是不歸路。上了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這和意志堅定不堅定毫無關聯。
鍾枚站著城樓上想著這些的時候,張承樾過來了,他道:“第九鎮那邊還沒有訊息啊!”
“嗯,我派人問過了,是還沒有訊息!”鍾枚想到這檔子爛事眉頭就皺的更厲害了。“我還派了一組人跟著去的,怎麼就會沒有訊息呢?”
“很有可能他們都被清軍扣住了或者被殺了。”張承樾道,他考慮問題想來都從最壞處想。
“在等等吧。現在錢江邊上圍著一兩千的清兵。要撤也要先把他們打懵。我們是新兵部隊,撤退如果被他們追著。那勢必會全軍大亂的。”鍾枚無奈的說道。戰事一起,就好像人上了棋局,要怎麼走就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了。他說完又對著身邊的副官道:“去,告訴警衛連,再派幾個人去北面找人。”
清軍大舉壓境,都督府已經無兵可派了,就是警衛連也是被鍾枚抽調了一半人上了前線,城裡頭全靠保甲人員支撐著,但革命軍軍紀森嚴,與民秋毫無犯,更在一開始就把杭城裡面的地痞流氓編入了軍隊,所以現在杭城還是平穩如常,只有那些富戶早早的就尋著藉口離城了。
鍾枚派人出城找人,和趙聲同去第九鎮的趙光卻在駐守城北的同盟會軍營裡,胡漢民正在問他昨夜說降一事。
“這麼說,不是徐紹楨把你們扣了,是餘大鴻把你們抓了?”趙光說完,胡漢民漫無目的問道,其實他在走神。趙聲能說降第九鎮他從來都不信,狡吏端方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結果完全如自己所料,可這樣的話怎麼才能留住復興會在杭州呢?昨天半夜中山的電報可是說和米國人談判艱難,囑咐他務必要穩住復興會守杭州,不然談判將前功盡棄。
逃回來的趙光不知道胡漢民腦子想什麼,見胡漢民問只是說道:“我和伯先兄以前在第九鎮的時候,就和這個餘大鴻有仇,一次他接管伯先兄管帶之職,卻被伯先兄鼓動士兵把他打成重傷,大家就這麼結仇了。這一次徐大帥放我等出營,誰料到餘大鴻早在半路上埋伏著,把我們這些都給抓了,我要不是因為小解跑開,估計也被逃不出來。”
趙光說完原委,旁邊副連長王凱成急道:“那伯先兄呢?是不是已經不測?”
趙光沒有回答,胡漢民卻道:“不會的。要想殺人何必抓人,我看這個餘大鴻是想抓得伯先等人,逼出口供,好在端方那裡告徐紹楨一狀。伯先性命一時間是無虞的。”胡漢民剛才默想之後,心中已有定計,“伯先事情是急,但現在杭州城防則更急,現在可不能讓復興會棄杭州不守,我們得攔住他們。”
胡漢民把話題一下子拔高到全域性,使得本想去救援趙聲的王凱成,思維一下子又轉到戰事上面,他道:“現在說降不成,這幾千人是防不住清軍的……”
“凱成此言差矣。”湖州人汪汝琪在旁把他的話打斷道,“清軍未至,我們就先撤了,傳出去貽笑大方,復興會這般人本就是投降派,此次舉義能成也是巧合而已。現在我們一定要拖著他們在杭州城和滿清決一死戰!”
“對!就是這個道理。”胡漢民讚賞的看了汪汝琪一眼,只覺得陳其美派的這個人聰明的緊,他又看向王凱成和趙光,王凱成原本是杭州人,在東京振武學校入的同盟會,是同盟會連的副連長,而趙光則是趙聲的堂弟,“不管是從革命大義來說,還是從伯先的安危上考慮,杭州都要守住。只要守住杭州,革命才有希望!”
胡漢民說道這裡,看了汪汝琪一眼之後卻把話停住了,汪汝琪來杭州之前早就得了陳其美的叮囑,於是接著道:“所以此時說降不能說不成,只能說徐紹楨已經點頭答應,但是軍中有諸多滿清的死忠,只有開戰後才能藉故調開,也唯有血戰後軍心受挫才能起義……”
看著汪汝琪的兩片薄薄的嘴皮子,一翻就是這樣的一個主意,王凱成和趙光都是口呆目瞪,趙光道:“這……那,那伯先兄就不救了嗎?”
“救!當然要救!只有徐紹楨攻城受挫,餘大鴻才會覺得自己能扳倒他,如果徐紹楨順順利利的佔了杭州城,即使餘大鴻告他謀反,你說端方會追究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