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說說氣不過,只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砸了過去,姚老三嚇得面如土色,旁邊張景惠趕忙勸道:“雨亭,都是兄弟,都是兄弟。大傢伙也是沒辦法啊。”
“兄弟個屁,遲早要被這些王八羔子給害了。”張作霖結拜兄弟起家,但也明白這樣的短處,既然是兄弟,很多時候便不能翻臉不認人,要不然身邊的人早就散了。
“大哥,兄弟們也是沒辦法啊。千里追剿,後面的糧草運不過來,大傢伙沒辦法才這樣啊。”張景惠勸不聽,張作相又來幫腔。不過張作霖倒是不罷休,喊到:“來人啊,拖出去,給我打三十軍棍。這便是強搶民財的下場。”
見張作霖還要給自己來三十軍棍,姚老三一時間軟倒在地,只覺得今天一定是衝撞了那一路神仙,不然不會如此。見張作霖怒火不止,張作相還要勸的時候,卻被張景惠在一旁拉住了。他見張景惠如此,心思忽然轉了過來,到也不再出聲了。倒是湯二虎還在那裡大聲嚷嚷,不過張作霖不管不顧,只看著護衛把姚老三拖下去才罷休。
姚老三再次被軍棍打的慘叫之時,幾匹快馬往四面而去,直呼部隊務必嚴守軍紀,不得搶劫民財。不過這些人不光是在軍營嚷嚷,還往四處而去,見到蒙古包便要前去用蒙語說一通。傳令兵遠去,護衛也是打完了三十軍棍,回到張作霖跟前覆命。張作霖問道:“沒死吧?”
“沒有沒有。到後面都沒打,只是讓姚兄弟應著拍子喊幾聲。”護兵回到。
張作霖見此不再說話。把他打發後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腦袋說道:“這革命黨……唉,怕是要在這草原安家了。還他孃的說我們不受軍紀,真他孃的笑話!他們要是不對過路的商旅收稅。喝西北風啊?真是做了婊子又立牌坊。”
張作霖嘴上說革命軍的不好,但是剛他卻是如革命軍那般,也把姚老三真真假假打了三十軍棍。他其實是不想承認人家比自己更高明罷了。茫茫草原,路雖平坦,補給卻難,不和牧民打好關係,剿匪可以。打硬仗怕是不行。現在革命軍護著陶克陶胡,只把戰爭的等級從剿匪戰變換成了野戰,這都讓張作霖不得不謹慎起來。革命軍的戰力他是知道的。若是這一次自己敗戰,怕是要被打回原型了。他,敗不得!
張作霖部和文永譽部就在奈曼旗的草原上對持,文永譽這邊沒有退的意思。而張作霖這邊也沒有打的意思。不過時間一天天過去。張作霖拉在後面的部隊一點點歸隊,很快又有了三千多人,不過此時張作霖還是不動手,每天不是喝酒就是和三夫人戴憲玉在帳中纏綿。只待有一天,收到線報,他才回到轉為鐵血的本色,一身戎裝的出到營帳外頭,看著一群疾馳而至的騎士。遠遠的候著,來的人是馮麟閣。
“大哥!”張作霖同著幾個兄弟一起。但馮麟閣走近,唯有他高聲喊了一句。
馬上被簇擁著的馮麟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彪壯漢子,只待進到近到張作霖跟前才飛身下馬,然後看著昔年的大車店夥計,現在卻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小個子喊道:“老疙瘩,迎什麼迎啊?進去吧,進去吧。”
張作霖在結義兄弟裡年紀最小,是以馮麟閣喊他是叫‘老疙瘩’,以顯得的親熱和關愛。他反客為主的說進去進去之後,便不等張作霖帶路,自顧自的往蒙古包裡去。張作霖知道馮麟閣來,早就把酒宴安排好了,帳子門掀開,裡面炭火燒得正旺,滿帳子溫暖如春,加上炭火上的那一隻肥羊,已經烤的的焦黃,滴出來的油脂讓底下的炭火不是竄出一束束的小火苗。等馮麟閣走進,不知道哪裡尋來的兩個妙齡女子又上來給馮麟閣去掉外面的大衣,而後再端著一盆熱水過去給他洗手搽臉,只把馮麟閣伺候的舒坦極了。
“老疙瘩,你這是幹啥啊?我們只是打戰,不是來避暑的。”馮麟閣性子火爆,即使是舒著心說話,也感覺像生氣一般。不過,張作霖早知道這個大哥的脾氣,其他不看,單看他微翹的嘴角和在女子身上游弋的眼光,便知道他這不是生氣,而是滿意極了。
“大哥,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不吃好喝好玩好,那有心思打仗啊。媽了個巴子的,眼看鴨子就到嘴邊了,不料想革命黨橫插一刀過來,居然把那陶克陶胡給並了夥。”張作霖抱怨道,個把月功夫風餐露宿的,眼看就要升官在即,卻不想煮熟的鴨子飛了。
“革命黨那幫人我知道,”馮麟閣大吃一塊烤羊肉,大喝一口二鍋頭之後大聲說道,“打大鼻子那會,他們的頭頭鍾枚是條漢子,豪爽的很,我和他有過個交情,可惜他卻死了。現在革命軍領頭是一個姓文的,雖然沒有見過,待明日我去跟他拉拉,把那蒙古人交出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