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岑熾知道厲先生說的都對,可是有些事情他不好解釋,他只好道:“厲先生還請勿要擔憂,我朝能有今日之奇蹟,也是有神人相助之功,先生見到竟成就明白了。再說這火能不能克水,現在不就是克了嗎。如今天下已定,四海昇平,國勢也……”
岑熾話還沒有說完,李子龍的聲音便成後面傳了過來,“輒任先生,總理正在找您……”
聽聞楊銳有請,岑熾眉心只是一跳,不動聲色的道:“是什麼事情啊,我正在陪厲先生堪輿風水,此乃大事。”
“輒任先生,是……”李子龍看了岑熾身邊有人,走進兩步,低著聲音道,“先生,是天津那邊出了大事,袁世凱被刺身亡,總理正為這事情著急……”
聽聞是袁世凱死了,岑熾便知道自己非去不可,正當他要向厲先生致歉告退的時候,那邊厲先生卻對他拱手道:“輒任,既有急事,那就是去吧。我隨便走走便是。”
見厲先生如此說,岑熾忙的拱手為禮,而後匆匆的去了。他這邊一走,厲先生身後跟著的童子道:“老師,這洋人的公使區。真的不礙事嗎?”
“這怎麼說呢。”厲先生撫著鬍子,“這北京城建的時候,為了壓住此處的孽龍。只好建了一座八臂哪吒城。正陽門就是哪吒的頭,這皇城就是哪吒的五臟,東郊民巷乃為哪吒的肩,那邊洋人的兵營槍炮無非是刀劍架頸之勢而已,雖有礙但一時卻不致命。今所慮最大者,還是五行不和啊,如此下去。孽龍作亂,非要有人殉國乃平矣!”
厲先生說人殉的時候,楊銳已經就食完畢。早早的回到了鄭親王府。他現在只有一種很不吉吉利感覺,今天是開國大典,居然連死了兩人,一是方君瑛。在正陽門大街邊的閣樓上被一槍擊斃。本來他還有交代今日最好不要見血的,可當時情況危急,白茹不痛下殺手,朱寬肅萬一身死,那可就要很的不吉利了;再是袁世凱,滿清舊臣當中,他比沈家本的影響還大,畢竟他那邊是有地盤有兵有錢的。還傍著天津九國租界,洋人力挺之。這兩人都在開國當日慘遭橫死。讓楊銳只覺得著實不吉利。
可不吉利就不吉利吧。事情還得處置吧,方君瑛之死密而不發,可袁世凱之死該怎麼辦?他那邊四個鎮雖然都已經整編入總參謀部,各部的防區也已經調開,班排長也大部分掌握,但一旦沒有處理,可是要小戰一場了。而且從人心得失上來說,此對中央很是不利,特別是洋人公使們對袁都有好感,認為其恪守了一個臣子的本分。
楊銳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事情,李子龍便陪著岑熾來了,他一見人到也沒客套,只說道:“輒任先生,直隸那邊袁世凱死了。”
“我知道了。”岑熾早聽李子龍說了這件事,“是誰殺的?”
他是要知道事情的過程,好安排後面的事情,楊銳於是看著劉伯淵,劉伯淵趕緊道:“今日袁世凱不知道為何要去租界裡頭,馬車進租界的時候,就被一輛發了瘋的馬車衝開了佇列,而等侍衛攔住那馬車時,車廂裡出來一個年輕女子對著袁世凱坐的馬車就連開數槍。袁世凱當即未死,只是送到租界法國醫院的之後,搶救不過來最後死了。”
“年輕的女子?”岑熾問道,“這女子是何來歷?”
“那女子叫傅文鬱,自稱是復興會會員,說是早知袁世凱為滿清餘孽、漢人奸雄,要為國除害,所以要刺殺他。”劉伯淵說道,天津那邊的命案發生不久,他便知道了內情。
“那她是復興會會員嗎?”岑熾問道,他知道復興會是秘密黨員制,開國之後還沒有完全改過來,尤其是直隸那邊是袁世凱的勢力範圍,一般的會員是不會公開自己身份的。
“她不是。”劉伯淵道。“這是她自己瞎說的罷了。現在最蹊蹺的是她把這件事說成是自己的單獨行為,可越是這樣,直隸那邊就越會認為這是我們有意為之。加上前段時間開灤煤礦的事情,袁世凱那邊還是有意見的。”
開平煤礦被英國人趁庚子時機巧謀奪,幾年扯皮官司打下來,那煤礦還是英國的,對此,直隸衙門為了對付洋人控制下的開平礦,在袁世凱的嚴令下又新成立了一個欒州煤礦,礦區把開平煤礦包圍了起來,而後開始和開平大打價格戰,幾年前開平礦區的煤快要挖完,英國人便想讓滿清花千萬兩白銀贖回開平,但被光緒婉拒了。眼看這本是要倒灶的開平煤礦,卻因為革命再現一絲生機,早先圍剿開平煤礦的袁世凱,為了在某些程度上獲得洋人支援,居然申請將開平和灤州兩礦合併。
換做其他事情楊銳或許同意了,但開平礦的事情他好幾年前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