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提前預知並把握因科技發展而推動的軍事科技所改變的戰爭模式,那麼復興軍就將站在世界軍事之巔,這也正是西方人憑藉科技進步所帶動的軍事科學進步,從而在半個世紀以來壓倒我們的原因:他們研發出洋槍洋炮,他們研究出如何使用洋槍洋炮,所以他們贏了,僅此而已,這和白種人至上毫無關聯。但科技的發展並不只是西方才知道,只要我們能敏銳的發現軍事科學的進步,並且準確的運用它,那麼人們勢必會說中華至上。”
楊銳這一次的講話只在說理,所以場面略顯沉悶,但他說到‘中華至上’的時候,學員和教員們都鼓起掌來。等掌聲稍歇,楊銳接著道:“軍事科學很重要,但並不是唯一的。如果說軍事科學是理性的,是靠思考和計算得出的,那戰爭藝術就是非理性的,是靠心性和靈魂感應的。這種非理性從遠古人類打獵開始就深植於我們的心靈之中,放到現在,放到中高階將領身上,那就是能否把握戰爭的節奏,能否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給對手最猛烈的打擊。
這種藝術性的東西,不是書中能學會的,只能是靠天生,或者是靠實戰磨練。對於戰爭藝術的培養,學堂裡是要求每個學員都要學會一門藝術,比如吹笛子啊、畫畫書法啊、刻印啊(大笑),這些都為了要陶冶諸位的情操,培養靈性和悟性。
這其實沒什麼好笑的,不懂藝術不懂審美的軍官並不是一個好軍官,因為這樣的人必定呆板,再往深裡說,一個軍人如果不能感知自己的祖國是美麗的,那他為何要保衛她?只是因為命令,只是因為責任?這其實還不夠,唯有摯愛這片熱土、熱愛這個國家的人才會完全的燃燒自己去為之奉獻。(鼓掌!)
培養心性是一,臨摹前人是二。有道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如果諸位感覺天賦不夠,或是自認磨礪不足,那就先熟記前人的戰例吧。學校圖書館裡頭總結了古今中外的各種戰例,有勝利的,也有失敗的,大家多看一看,多想一想,說不定那一天就會醍醐灌頂,提早得道……”
楊銳的講演雖然在諸人的大笑中結束,但學員和教員都感覺有所得,乃至一邊冷眼旁觀的德國教員,也因為他那句‘只要能提前預知並把握因科技發展而推動的軍事科技所改變的戰爭模式,那麼復興軍就將站在世界軍事之巔’而若有所思,‘戰爭模式’這個詞在以前楊銳對軍官的講話裡就有體現,可到底什麼是戰爭模式?什麼改變會導致戰爭模式的改變?這些楊銳都沒說,只能大家去想。
其實對楊銳而言,天資平常的他之所以在軍事上越來越自信,並不是因為軍隊多了,而是因為他完全知道近百年來的戰爭模式將如何改變,這也是他最終認定萬曆計劃可以成功的原因,因為這是一場戰爭模式的變革。以日本人到二戰都還堅持戰列艦的呆板,要從容應對因軍事科學進步而變革越來越快的戰爭模式,那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那般艱難。
講話之後的楊銳被學員禮送出校,一上馬車就有電報過來,李子龍湊的很近彙報道:“總理,船隊在臺灣以東八百海里菲律賓海某處,與一艘日本巡洋艦相遇。”
“啊!”楊銳輕輕的驚呼,他有些不明白為何自己有水上飛機也還是避不開日本海軍,他無言的從煙盒裡抽出根菸,卻沒有點上,問道:“交火了嗎?”
“莫菲特中將和田士捷中校在電報裡說,日艦緊追不捨,估計在二十分鐘後就會交火。田士捷中校報告狼群將按照之前議定的方案將其擊沉。”李子龍還是小聲的道。特別是‘擊沉’兩個字,他說的很是輕。“先生,要通知他們改變方案嗎?”他問道。
“不必!沉的越乾淨越好。”楊銳點上煙,他並不只擔心日本人報復,更擔心船隊有什麼損失,幾萬裡都過來,現在到了臺灣東面,那便是在家門口了,要是船隊在炮戰中出事,水壓機沉入大海,那就嗚呼哀哉了。
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現在他對這句話的理解越來越深刻,美國人籤合同、拿黑錢的時候,拍胸脯說的多好,可現在呢?藉口換了總統,就想不買賬,要不是把南陽油田也給了美孚,怕美國國會那邊已經裁定自己和伯利恆的合同非法了。還是洛克菲勒家族好打一些交道,伯利恆背後的老闆摩根就是個白眼狼。
“叫人去叫外交部的重安吧。”楊銳煙燃到屁股都沒有再吸第二口,他相信日本那艘巡洋艦這回一定是沉了,日本人苦尋不得會怎麼報復,還是要提前想好對策的。
半個小時候,銀英殿內。
“什麼!擊沉了日本巡洋艦?!”和英日法俄的關係緊張,謝纘泰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