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來折騰去?”
張奚若似乎言之有理,一干人都在聽他講,而胡適卻是越壓越反叛的性子,在張奚若帶有陝西口音的國語中,他使勁的再想如何反駁。
張奚若繼續道:“適之的案頭上我也看見有林琴南的譯作,他雖然用的是古樸雅正的文言文,可那些西洋小說不都是文言文寫就的嗎,這其中又有哪篇不能雅俗共賞?”
胡適的反駁之詞還未想好。忍不住的孫科開口道:“章太炎身為禮部尚書,在他任上你想廢文言文那是不可能的。再看看國內的報界,現在審查越來越嚴,以前幾百兩銀子的保證金。現在則提高到了一千到五千華元不等,而且官府還有專門的新聞審查機構,只要是不合意的。那就取締。租界裡的取締不了,那就禁止郵局遞送……。適之。你以前寫稿的那個青年雜誌,不就被滬上封了嗎”
留學生月金是定死的。本來胡適還能向國內雜誌投稿以獲一些外快,不想常常投稿的雜誌卻最終因為封鎖郵路沒辦法辦下去。他話說完,胡適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道:“青年雜誌真是被政府封了?”
“你不知道啊?”孫科最終因為關注國內的戰時,對國內的新聞甚是關注,而胡適則不喜革命黨以暴力的方式解決問題,則對那些事情素來不理。“就在上個月,禮部發文,封禁三十八種報紙和十四種雜誌,你那個投稿的青年雜誌就在其中。”
“為何要封禁這些報紙雜誌,難道政府就不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麼?”任鴻雋也是初次聽到這個訊息,追問起來。
“為何要封禁?”孫科笑,“還能為何?這些報紙雜誌無非是不被楊竟成所喜罷了。”
“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張奚若對此也不如孫科瞭解,但他不相信這些報紙是因為抨擊朝政被封禁的。他道。“真要是抨擊政府就被封,那第一個要封的就是天津的大公報,那還是滿人辦的,為何這大公報不封?”
“那你也不能確定大公報就沒有換編輯,滿人難道就不會說楊竟成好話嗎?”孫科再一次將事情往黑暗處引,讓張奚若的辯白無用。“我朝啊,就是**的命。辛亥年未立共和而立了皇帝,不選總統而選了總理,事情就是如今這般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沒了,那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實現民主共和?”
“這個政府不管怎麼**,最少我中華不要再對外賠款,還收復了臺灣,這就足夠了。”張奚若道。“陶煥卿大人倡議土地改革以來,國內的報紙頓然大譁,紛紛指責政府不是,雲南那邊還和俄寇、革命黨勾結,發動了叛亂。若是這些本封禁的報紙雜誌和雲南有關,那封了就封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一提到雲南孫科就無心再辯駁下去,昆明被複興軍佔領後,父親到現在都還沒有訊息,他擔心的很。此時只有任鴻雋道:“叛亂也是復興會逼迫而起的,他們要不是汙衊梁卓如先生,雲南也叛亂不起來。往他國借兵平叛,自古便有之,革命黨只要沒有出讓國權利益,根本就沒什麼好譴責的,威爾遜總統現在就很支援中國的護法運動,認為這是民主的體現……”
“威爾遜那是看到中日兩國沒有像他想的那樣越殺越仇,反而還相互交好,這才支援護法運動。威爾遜再怎麼文明,他也是美國人,只要是有益於美國利益的他就支援,反之則反對。”報紙為什麼被封張奚若不知道,但中美關係他卻是敏感的。
“那也是當朝出爾反爾所致。”叛亂也好,護法也好,都不是胡適所支援的,但張奚若批評威爾遜,他便不樂意了。“當初是美國支援中國抗擊日本之侵略,現在當朝不親近之前的朋友美國,反而交好之前的敵人日本,這便是不道德的。中美關係之所以這麼差,完全是某人過橋抽板、忘恩負義的緣故。”
“美國人彈藥機器是我們花錢買的,美孚的借款,則是用關內數省的採油權換的。除了這些公平的交易外,我還真不知道我們有什麼對不起美國的?”張奚若道。“日本是中國的敵人,更是美國的敵人,支援中國打擊日本,這本就符合美國的切身利益,我真不知道適之所說的恩成何來?”
張奚若入哥大本想學土木工程,可到最後發現自己對數學就是提不起精神來,便改學了政治學,他對牛彈琴的例子便是以自己為例子說的。文學未必是他的所長,但說到政治這卻是他熟知的。中美之間、中日之間,即便沒有復興青年會每月一次的例會,他也能看出中日美三國的博弈。
或許知道政治不是自己所長、或許大家開始懷疑張奚若的立場、或許是困了。宿舍裡的臥談會到此便結束。第二次一早,最為關心威爾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