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批准滬上完全自治的人,可為了不出錢、不被北庭搶了滬上的外貿生意,這些人全投了反對票。我還是之前的意思,擠兌日元的事情只能緩來,真要擠兌一家就吊銷一家的營業執照,事情只會越鬧越大。”
“正金銀行的黃金就只有那麼多,一旦黃金用完只能支付外匯,到時見銀行沒有黃金,投機客將更加猖獗,這事情只能擠兌一家吊銷一家!”楊蔭溥瞪著保君建,見其不敢與自己對視,說話的聲音越發大,手也在揮舞,他最後質問道:“既星,你不是忘記當初的誓言吧?”
“石湖,當初大家只是不懂事的學生,那時的玩笑怎麼能當真?”儘管臉上火辣辣,可保君建還是迎著刺人的目光說了一句,這讓楊蔭溥和程萬里的臉色頓時變做豬肝。(未完待續。)
ps: 查資料老範強迫症,不查完不動筆,今天本想算了,可還是寫一些吧。
壬卷 家與國 地九十章 總辦
宛如龍捲風越卷越大的滬上擠兌日元風潮在福源立銀行被吊銷營業執照的第三日終於傳到了京城文華殿,報告此資訊的是戶部侍郎馬寅初,他其實並不在意官司和滬上銀行聯合會的抗議,他只是鑑於滬上越來越糟糕的擠兌形勢才向宋教仁報告。滬上是中國的金融中心,國人手中、特別是北庭那邊所持有的日元是海量的,一旦有滬上牽動北庭乃至全國,那麼日元用英鎊兌付後,其退出金本位將是時間問題。
“這麼說滬上的情況不受控制了?”聽完馬寅初的彙報,早上剛剛處理完第一批公務的宋教仁腦子又飛快的轉了起來。
“是,總理。”馬寅初腦子轉的更快,以至於額頭上冒出的汗珠細細密密的。“前去坐鎮的楊石湖不甚得法,行止也太過急切,事情看來是越鬧越大了。如果中央不再想別的辦法,市面動彈如斯,說不定…說不定日元就會崩盤……”
“這事情和張行健有關係嗎?”宋教仁問道,以他對金融界的瞭解,張坤是脫不了關係的。
“這……”馬寅初沉吟了一下,最後道:“沒有找到張行健介入此事的證據,但擠兌日元不是小事,他對此不可能不知道,現在他對這個不表態,其心思可想而知。說不定…說不定……”
馬寅初欲言又止,宋教仁看著他笑道:“說不定什麼?元善你想的什麼就說什麼吧。”
好像是做大決定一般,馬寅初一甩頭,道:“說不定這事情本就是通化的意思。須知通化本就很推重中日同盟的,既然是同盟那就絕不會僅限於一紙條約,市場一體化、經濟一體化、金融一體化、貨幣一體化是逐步推進的。現在有傳聞說日本濱口內閣不同意和國家銀行成立亞洲銀行,這應該是金融一體化的步驟。
日本人既然反對。那通化那邊就要反制了。這王伯元雖說只是一個投機客,可他哪有那麼大的魄力去擠兌日元?他後面肯定是有人授意,不然也不會大過年就跑去東京兌黃金。現在滬上風潮看似是因為石湖太急切,可內中有人要趁機把事情鬧大也說不定。”
楊蔭溥是中國經濟社的成員,而馬寅初則是中國經濟社的社長,這個組織裡大多是留美學生。原歷史中。在宋子文等人的提攜下,這些留美經濟學家個個混的都還不錯,可現在因為有楊系和虞系人馬,他們只能在宋教仁為總理時上來時觸控柄權。
楊蔭溥正是馬寅初力薦的,現在其在滬上鬧得民怨沸騰,馬寅初總是要為他說說話的。果然,在他抬出楊銳之後,宋教仁的注意力當真往他期望的方向想去——只見他鬍子不斷震動,胸膛風箱一般越來越急促。待最後‘哐’的一聲,茶杯已摔到了地上,茶水和碎瓷片濺了一地。
這已是馬寅初第三次見宋教仁摔杯子了,第一次是去年稽疑院駁回了增稅案,第二次是國家銀行張坤拒絕救援湖州絲業銀行。當然,這是馬寅初所僅見的,其他人見的不算。
總理發怒,馬寅初只好閉口不言。以待宋教仁平復,而宋教仁的怒意要想平息卻非易事——開國初。他曾為楊銳設計一套傀儡體制,即國會為國民黨及諸省士紳所控制,復興會即便有武力,也只會變作毫無實權的牌坊,不想復興會來一個‘有納稅就有選舉權’,數千萬農民當即把國民黨和士紳淹沒了;反過來。自己執政卻逢農稅取消,稽疑院被得了好處計程車紳控制,自己想做什麼都不行,根本就是一個傀儡。
這其中,國家銀行扮演了關鍵角色。這個之前被他認為不太重要的機構。已變作復興會幕後統治的核心——關外的兵、關內的錢,這才是大中華的完整統治機制。至於稽疑院,僅僅是建立在以國家銀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