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著,楊銳立馬瞪了他一眼,“這全是你想出來的餿主意,幸好沒有死人!”
劉伯淵難得的笑:“我都交代過了他們,如果遇到抓捕,那就不要抵抗,巡警裡面會有人來救他們。要是遭到拷打,那就把幾個名字說出來。現在北京的巡警,應該是大亂了吧。”
劉伯淵說到巡警的時候,北京城九門提督衙門正堂裡,毓朗瞄了審出來的供詞一眼,便把它丟到了桌子上,然後看著面前跪著的巡警內城總廳廳丞章宗祥道:“都查清楚了?”
“回貝勒爺的話,現在都查清楚了。這王勁松是欠了賭債,不得不被革命黨一步步的利用,可我大清自有天佑,貝勒爺斷案如神,這才把革命黨一網打盡。”章宗祥跪在地上說話,滿清是汗,巡警內城總廳的主事居然被革命黨收買了,不出意外他這個廳丞也是做到頭了。以後會這麼著,就看前幾天送的銀子是不是起作用了。
毓朗完全明白章宗祥的心思,抖了抖袖子,道:“從明兒開始便是皇上的壽典,萬壽戲要唱三天,這三天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要是沒出事兒,能保得壽典平平安安,那就你章宗祥的大功勞,這次的事不但不追究,還要升你的官。”
毓朗終於說出了期望中意思,章宗祥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忙磕頭道:“下官一定徹底清查間隙,嚴查各處,防止革命黨破壞壽典。”
“那就好。你出去辦差吧。記得,要是出了差錯,那就小心你的腦袋。”毓朗說道,揮揮手打發他出去了。
章宗祥記著毓朗的告誡,弓著身子退到門邊,這才帶著兩個隨從快著步子匆匆的出了院子。他越來越覺得在巡警部這個位子上如坐針氈,特別是現在革命黨已經開始打京城的主意了,這一次抓了他們這麼多人,那下次他們還會來更多人,他可是看見過前段時間廣州舉義的報紙照片的,那些革命黨真是不怕死,一個個都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他們根本就是個不顧性命的瘋子。
“仲和,貝勒爺怎麼說啊?”只看著章宗祥快走,跟著他的總廳儉事董玉麟連忙在他上轎之前問道。
“貝勒也說只要壽典三天無事,那麼就不追究我們用人不明之錯。”章宗祥無奈的說到,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荒謬,那王勁松在他來民政部之前就來了,用人明不明關他何事。
“啊!真是菩薩保護!菩薩保佑!”董玉麟連忙雙掌合十,判若無人閉目祈禱起來,他雖是滿人,但是不比章宗祥,畢竟人家是個進士。
“快走吧。這幾日可是要讓把車站、客棧都給看好了,這些地方一但發現有南方口音的,先帶回去查問再說。”章宗祥吩咐著,然後徑直鑽到了轎子裡,吩咐著轎伕往家裡趕。
沒有人能不花代價在大清朝廷裡面拿到差事,章宗祥雖然是出國留學的早,賜了個進士出身,但是要想有一個差事,沒關係還是弄不來的,現在他的這個差事,還是他妻子認了慶王奕劻的兒媳做乾媽要來的。本以為抱住奕劻這顆大樹是不倒的,但誰想到慈禧一死,奕劻和袁世凱馬上倒臺,總算他是出過洋,做事也踏實,加上肅親王對日本素有好感,這才保住了差事,可肅親王也沒過多久就被撤了民政部尚書,弄他又心慌慌不知所安。
農曆六月的天氣北京已經是極熱,轎伕抬著轎子很快就到了家門,他這邊一落轎,剛進屋子裡妻子陳彥安便跑了過來,問道:“老爺,回來了。”
外間不好談事情,章宗祥只把妻子拖到離間,然後摸著漢道:“你趕緊收拾東西,買上去下午去天津的火車票,帶著孩子今天就走。”
“啊!”陳彥安不明白狀況,大聲的叫了起來,“怎麼會這樣,那王勁松的案子不是查實了嗎?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怎麼還是被革了職?你這般……之前的銀子不就白給了!”
看見女人還在心疼錢,章宗祥連忙捂住她的嘴,道:“小聲點!我沒被革職。”
“啊。沒革職,你沒革職怎麼……”陳彥安話說到一半又被章宗祥被捂住了。
“你難道就不能小聲點?”章宗祥道:“現在巡警總廳雖然破了這案子,但我老覺得哪裡不對勁,那復興會能鬧到今天這地步,可不是好相與的,他們派出來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抓住,還一個人沒反抗,都是束手就擒?還有這一次王勁松之事,雖然是證據確鑿,但知道這麼個結果,和他相熟沒一個人相信他會做出這事情來,這裡面一定是有陰謀。”
“你是說王勁松被仇家陷害了?”聽到沒被革職,陳彥安聲音終於小了點,她是讀過女學的,能認貝勒夫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