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一時間摸不著南北。
前路已開,王孟恢一吹衝鋒哨,齊小毛的那一隊人便突了進去,不過他們那些人不是衝到甕城裡面的,而是沿著甕城的外圍繞到東西兩個鐵路門洞,從這兩個門洞對城樓進行壓制射擊,那就能保護己方計程車兵登上箭樓,而只有登上箭樓,崇文門才能徹底的佔領下來。
六挺馬克沁機槍佈置在已經佔領的東南西三處門洞,迫擊炮則不斷的做隔絕射擊,炮彈密集的落在甕城的城牆上,以防止北面城樓的清軍增援箭樓。想不到亂匪還有火炮的清軍頓時吃了虧,之前佈置在東西鐵路門洞頂上的清兵一頓炮下來非死即傷。火炮隔絕、機槍壓制下,一隊士兵沿著箭樓裡側的馬道衝上了城牆,此時箭樓裡留守的少量清兵在吃了剛才那一記爆炸之後基本失去了戰鬥力,箭樓瞬間便被被突擊隊佔領了。
“隊長,衝上去了!”宋立國跑也似的跑到王孟恢這邊報道。
“嗯!”王孟恢對進攻的進展說不上滿意還是不滿意,畢竟這是推演了好幾年的東西,“城樓也要馬上拿下來,要是晚了,光緒那可就要跑了!”
“是!隊長。”宋立國又跳了回去。其實不等他跳回去,進攻城樓的戰鬥也已經開始,依然是迫擊炮壓制城樓背後的馬道,以防後面的清兵增援,機槍則掩護火箭筒小組前進,只等到他們突進到三十米出處時,飛龍一般的火光再現,十多支火箭飛向城樓,只把那邊的槍聲全部給轟啞了,城牆上的火箭飛向城樓。城牆下的火箭則飛向城門,一頓猛烈的爆炸之後,最後一道城門開啟。內城已經遙遙在望了。
黑夜看不見破開的城門,但黑夜裡卻能聽見開啟城門的哨聲,此時在王孟恢身後,所有的突擊隊員都到齊了。感覺到城樓上的槍聲也逐漸依稀,王孟恢一揮手,突擊隊兵分兩路,一路上城牆。準備從高處進城,一路走門洞,準備從低處進城。
看著部隊突了進去。王孟恢對著身邊的副官喊道,“都準備好了嗎?”
“隊長,準備好了!”副官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廣播遞了過來——崇文門內大街西側兩百米外就是使館區,東邊的這一段由德國、奧地利、法國三國負責防守。這一邊也和其他地方一樣。建有高牆、佈置了機槍火炮,為了不使驚弓之鳥的洋人對突擊隊開槍,按照之前的計劃,部隊進城的同時是要對使館區廣播的。
“給我幹啥?!”王孟恢是南非軍校第一期,雖然懂德語,但他不想親自拿著廣播對洋人公使廣播,只對著副官道:“給她!”
整個突擊隊王孟恢都叫得出名字,但是唯獨一個人他是知道名字也不想叫的。這便是鄭毓秀。此人只是個女子,在東京的時候加入復興會。因為她曾經在天津女子教會學校唸書,同時外語流利,是以安排到了復興會天津分會。這次進攻北京要對使館區廣播,必須使用法語。復興會在法國的留學生不少,但國內則一個也沒有,最後沒有辦法只能把這個任務交給曾經在教會學校上過學的鄭毓秀,她的法語是純正的。不過鄭毓秀只有二十歲,逃婚未嫁,能獲此任務欣喜若狂,更對突擊隊的長官王孟恢暗生情愫,弄得王孟恢真不知道怎麼稱呼這個女人。
鄭毓秀沒有聽到王孟恢生硬的稱呼,她在幾個士兵的護送下,登上了城樓。槍聲已經響了近半個小時,整個北京城早就驚醒了,使館區此時更是燈火通明,各國的公使想聯絡外界,但發現電話線和電報線早被切斷,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計程車兵趕上了城牆,而後集中坐在英國公使館細聽外面的槍炮聲,猜測這到底是叛亂還是革命。
“先生們,這不可能是革命!”雖然在半夜被驚醒,但是英國公使朱爾典還是穿戴的極為整齊,沒有一絲慌亂。“復興會的軍隊還在長江以南,他們不可能會飛到這裡。我想,也許是軍隊叛亂,或者是……”
朱爾典說到這裡就不想說下去了,他忽然想動啊一個人,心中很懷疑是哪個人一手策劃了這一切。如果這樣真能成功的話,那簡直乾的太漂亮了。
“我想應該是叛亂。”日本公使伊集院彥吉說道。因為美國的存在和國會的阻止,日本一直沒有在東北獲得想要的利益,他現在巴不得滿清被推翻,中國全國大亂,只有這樣東北那幾條鐵路的交涉才會有極大的進展。“我聽說從去年開始,全國計程車兵就只能發一半的薪水,清**隊只要沒有軍餉,那就要鬧事。”
“不管是叛軍也好,是革命也好。如果他們進攻使館,那就是違反了國際公法。”美國署理公使衛理說道,即便美國的工業如此發達,美國的外交官在歐洲外交官面前還是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