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竟成,你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呢?”楊銳在想什麼時候能退休、環遊世界的時候,寒仙鳳進來了,她和程莐關係不錯。所以剛才把程莐勸了一會方才進來。
“呵呵,你怎麼也站在她那邊了?”楊銳笑問。目光中卻有些不悅。
寒仙鳳畢竟是窯子裡出來的,察言觀色最為到位,雖然她對別人即便了解也無動於衷,但見楊銳不悅,幾步就走了過來,抱著楊銳的脖子,讓他的頭貼在自己的腰上,然後柔聲道,“好了,我不說了。程姐姐也是,什麼時候不好提,非要在吃年夜飯的時候提這種事……你還沒吃飽了,我已經給你下麵條了。”
見寒仙鳳轉了口氣,楊銳把煙滅了,方才道,“有些人嫁的不是我,嫁的是別人。別人有事,那當然要出頭了,哪管吃年夜飯還是吃年早飯。你記得有空告訴她,再要吃裡扒外,小心我殺了她!”
寒仙鳳身子聞言一僵,半響才道,“竟成……你不會說真的吧?”
“當然說真的!這事情有什麼好開玩笑的。”楊銳很肯定的點頭,“我這人性子不好,真要是發火了,那就顧不得什麼理智不理智了。”他話說完感覺寒仙鳳似乎被自己嚇著了,想緩和但卻又忍住了——他自認為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妥協委婉——反而加重語氣道,“我說的雖是她,但你要也和她一樣吃裡扒外,那也一併殺了好乾淨些。”
“我……”寒仙鳳忽然有點不明白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些什麼,‘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最後只說廚房裡水熱了,跑去下麵條了。
楊銳見她走倒也不奇怪,自己今日的話是有些不正常,可為什麼會這麼不正常呢?他側著腦袋想。不過在寒仙鳳把面端進來之前,他也沒想好自己是哪裡不對。他唯一所知的就是,自己從來沒有溫和處置自我問題的習慣,並自己不以此為缺點,反以為此為優點。
年夜飯對於楊銳來說是惱怒的,對於同在京城的梁啟超也同樣如此。
在民主黨進行大選的時候,他的好學生、雲南的實際控制者蔡鍔,居然不聽他的勸解,跑到京城來了,看著出現在自己院子的風塵僕僕的蔡鍔,梁啟超好幾次想說話,提了口氣卻又歇了下去。蔡鍔看著梁啟超的模樣,知道他不悅,但還是道:“老師,我……”
“松坡,還是先吃飯吧。”蔡鍔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梁啟超打斷了,旁邊下人也接過他的行李,幫著那水梳洗,一切停當,便把他請到了客廳,如此,蔡鍔便只好先吃飯了。
用飯完畢,兩人才去書房,梁啟超看著猶有風塵之色的蔡鍔道:“松坡啊,北京也是不太平的,你不該來啊!”
“老師,京城無非就是那兩個案子而已。大選期間,國民黨是第二大黨,和復興會明爭暗鬥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蔡鍔早就知道京城是怎麼回事,所以對梁啟超說的並不為然。“去年年關前,參謀部給學生髮電。要學生赴京就職,學生竊想之後,以國家強為計。還是覺得來京就職好。以目前來看,楊竟成還是有法治思想的,要不然韓玉秀那邊不可能立案。”
“哎!”早知道蔡鍔是這樣心思的梁啟超不斷搖頭,“松坡,政治鬥爭向來是你死我活,戊戌年如此,丙午年如此。辛亥年也是如此!那韓玉秀之事能傳遍天下,就是因為她告楊竟成是告不倒的,大理寺之所以開庭。更多的是為了巴結復興會,好讓國人都說楊竟成的好話。這次真正被審的是同盟會諸人,楊竟成這是要把孫逸仙往死裡逼啊!”
“老師何出此言啊?”蔡鍔不解道。
“何出此言?”梁啟超冷笑,“雖然不知道案情是什麼。但復興會如此不慌不忙。韓玉秀之事怕不是世人想象的那般模樣的。現在復興會另起案子把同盟會諸人扯了進來,就是因為兩會內鬥的厲害。除了對方國民黨,楊竟成還不放心我民主黨,這才讓人在國會上弄了禁孔提案和土地國有案,他這擺明了是要和我們死戰啊。”
“老師……”蔡鍔聽著梁啟超的分析,覺得很不對滋味,在他的理解中,韓玉秀那邊畢竟是人命官司。楊竟成作為一國之長能成為被告,已經是海量容人了。要換做其他人,絕不會讓韓玉秀活到今日的。同盟會之事也是如此,復興會大權在握,現在透過法律手段而不是軍事手段去解決兩會那段恩怨,也是難得的;至於說禁孔和土地國有,或許是復興會讓人提的,但儒家遲早得廢,土地國有對於革命黨而言也極為正常,同盟會不也是有‘平均地權’的口號嗎。蔡鍔對著一切都有自己的看法,但在恩師梁啟超面前,他就只能是沉默了。
感覺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