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封這是剛才山西回來,他一見楊銳就道:“竟成,山西真是好地方啊!這個地方選的好,我都說不出山西沒有的礦,只要同蒲線一修,再連上陝西那邊的石油,怕山西陝西兩省以後要比江浙都要有錢。”
徐華封的感慨只讓楊銳一笑,山西曆來是資源大省,雖然東北礦產也不少,是後世的工業基地,但那是因為日本人在那經營了幾十年,鐵路密集、工廠、工人都現成的情況下才把一五六個蘇援專案大部分放在東北的原因,現在山西、東北基本是一片白地,在此情況下,山西當然是更好的選擇了。
“有錢就好!有錢就好!”楊銳可沒有徐華封那麼樂觀,便如公司開張一般,之前算好的錢,真到了用的時候卻是不夠了,“華封先生,你就不要跟我提錢這個字了,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現在沒錢啊。你還是先把山西的情況簡要說一下吧,然後再說說造船的事情……這幾位是……你也要介紹介紹啊。”
徐華封這次不是自己一個人來,除了隨身的秘書,還帶著造船廠的幾個人。楊銳一問,徐華封便介紹道,先是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位是江南局的魏瀚,字季潛,早前是馬尾船政的,後面在到了江南局;這位是鄭清廉,字景溪,也是以前馬尾船政的,北洋以前的平遠艦便是他們設計建造的。”
徐華封一說北洋和馬尾,楊銳就知道他們算是海軍福建幫的人了,心中知曉之下也不動聲色,很是和藹的對兩人拱手,而後徐華封再次介紹到最末尾的年輕人,“這是陳石英,滬上人,美國麻生理工造船系畢業,去年剛畢業回國的。”
“哦,”楊銳看著年輕人有些高興,道:“是教育會派出去的?”
楊銳如此問只讓陳石英心中一熱,道:“是,大人,石英是教育會資助讀書並委派出洋的。”
他的激動楊銳看得見,當下道:“好!好!學成就好,回來就好,你要好好的跟老前輩學習,把船造好,把船造好啊!”
簡短的寒暄之後,徐華封迫不及待開始彙報山西那邊的情況,“……山西煤礦極多,而且都是上好的焦煤,品質比淮南煤礦還有東北煤礦出的都好,可就是空有煤礦,卻運不出去,正太線雖然早幾年就修通了,但那是窄軌,和津浦線之間不通車,不但不通車,兩站還隔的極遠,要短駁才能把煤搬到津浦火車站,這不但費事,而且這一搬運運東西短少不說,那些塊煤常常就變成了末煤,這就不值……。”
徐華封想到楊銳不要提錢,便把最後一個錢字剩下了,“……同蒲路如果修好,那麼煤礦可以繞路,從京張線走,這樣雖然繞路,但正太線運費要比其他線高三成,加上短駁的費用和損失,綜合算起來還是走京張便宜些。
……煤礦無憂,鐵礦也不少,五臺山一帶大型鐵礦儲量超過億噸,埋藏的也極淺,唯一不足的就是鐵礦品味不高,只有百分之三十七到四十五左右,所以鍊鐵之前要精選,或者是燒結,這雖然解決了問題,可增加了不少成本,練出來的鐵要比馬鞍山貴,但山西本處在內陸,馬鞍山的鐵要運到山西,核算下來貴不了多少。
煤鐵都有了,石灰石這些小礦也是有的,再就呂梁那邊,已經探明的鋁礦儲量極豐,計劃裡說的電解鋁廠應該放在哪裡;至於需要的電,則可以透過鐵路把煤運過去,或者不運煤,直接拉高壓電線進行遠距離輸電,這麼做雖然在世界上沒有,但是實驗室認為完全可行,把電壓升高,而後在使用地把電壓在降下來,可以減少百分之八十的路途損耗……”
徐華封興致勃勃的說著山西那邊的情況,幾乎完全忘記這次要說的是航運,而不是山西的工業基地,只等他粗略的把山西情況介紹完之後,楊銳才開始問造船的事情,“現在主要是建設三個船廠,江南要擴大,南京、漢陽要新建,這三家造船廠,每個廠都要有六個萬噸船臺,以商船九個月建造週期算,建成之後這三個造船廠每年的造船量不低於二十萬噸……”
楊銳話一開頭,魏瀚、鄭清廉以及陳石英便恍惚了一把,中國現在即便是加上洋人的造船廠,加起來的年造船量也不到三萬噸,現在忽然翻了七八倍,只讓感覺這不是真的。
他們恍惚,楊銳則繼續道:“這還是平時,要是戰時生產標準船,那船隻下臺的時間還要縮短,工業統籌部認為如果是生產標準船,那麼船臺期可以縮短到三個月,也就是說年產量可以翻三番,達到六十萬噸的年造船規模……”
看著楊銳大躍進,魏瀚忍不住道:“總理大人,這……咱們有這麼多人嗎?現在我們造船的鋼板雖用的是馬鞍山廠的,但是鍋爐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