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啊?呵呵,情況如何?”楊銳一進門就感受了衛隊的緊張氣氛——他們的槍都上了膛,樓道里加起了神武十式機槍,雖然掩飾的很好,可他還是看了出來。
“情況不太好!”葉雲彪用力咬著一支菸,“無線電臺被幹擾了,根本發不出信報;我們的人也出不去,外面全是軍人,一出去就被逼回來;對了,還有人看到國安局長劉伯淵也在此處,不過他剛才沒在客棧門口露臉,這次沒他的話……”
“呵呵,淵士也在啊?”楊銳毫不意外的笑了起來,按照秋瑾的說法,既然所有學生都參與了。那劉伯淵在也無可厚非。
他深思了一會又問道:“無名呢?”
“孩子剛才餓了,吃完東西就睡著了。他現在很安全。”葉雲彪道。
“哎……”楊銳長嘆了一句,而後也點了支菸。沒說話,只負著手在房間裡走了起來。剛才在頂樓,秋瑾幾個都在勸他,可他就是一言不發,最後熬到幾個人都談不下去,他才以看孩子為名回來了——秋瑾幾個同意他回來,應該是沒有惡意,最少他們暫時還不是逼宮。可問題是秋瑾章太炎這些人是不是壓得住齊清源這些抓著槍桿子的貪汙犯?
今天十四、明天就是十五,後天就是上班日。要是明天晚上他還不答應他們的要求,那他的人生也許就走到頭了,他會像野狗一樣被這些人弄死,然後風風光光的國葬、舉國哀悼。真是諷刺啊!被自己建立的政權終結,他終於知道為何貪汙屢禁不止了,因為上頭根本就不敢真的禁,一旦狗急跳牆,接下來就是政變。此時剛才秋瑾的話語回想在耳邊
——……賢王的衛隊一定是本國人,僭主的衛隊全是外籍僱傭兵。除了這個,他們還禁止人民獲得武器,因為他們對人民極為恐懼……
不答應如此,但答應又會如何?不去說什麼共和不共和、貴族不貴族。那些都是長遠的事情。一旦答應赦免齊清源這些人,那自己、秋瑾、還有章太炎等人最終將變成一個擺設。自己可以僭越民眾權力,齊清源等人一樣可以——如果情況真像秋瑾說的那麼嚴重的話。
一支接一支的煙抽完。楊銳忽然問道:“你的人確定淵士在這裡?”
“確……確定!”葉雲彪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相信了隊員的判斷。他相信每一個老兄弟。
“拿給主樓電話,我要見他!”楊銳掐滅菸頭。沉穩說道。
葉雲彪倒是一愣,他道:“沒有號碼……”不過他很快就醒悟了,“好,我馬上打!”
一分鐘之後,負責監聽的軍士將情況彙報到了二樓,聽完彙報的齊清源笑著指了指劉伯淵,道:“你看,我就說了,事情沒這麼簡單。先生這就要摸底了。”
“摸底?!”包括劉伯淵在內的幾個同謀者都很吃驚,劉伯淵奇問道:“先生為何不找你,不找息霜,只找我摸底?”
“因為你是先生的好學生啊。”齊清源再笑,他笑的極為放肆,笑畢又道:“我可記得當初我們這些人當中,你對先生是最恭順的,我還記得先生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記在一本……哈哈……一本小本子上的,今日卻……哈哈……”
以七十二賢侍奉孔子那般侍奉楊銳,將楊銳的每一句言論都小心的記錄下來,劉伯淵的這種作態曾經惹得其他人嘲諷。想到以前無比崇敬楊銳的劉伯淵今日卻背叛了他、站在他的反面,齊清源便忍不住大笑。他這般放肆,旁邊的文永譽和李烈祖都看不下去,李烈祖皺眉道:“好了,別笑了,有什麼好笑的。淵士他到底去還是不去?”
李烈祖是這個圈子裡的中立者,他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就扯上貪汙,明明說好是拿錢去滬上炒股的。這一次齊清源說事情能徹底解決,來到通化一看就感覺不對,齊清源明明是想逼宮。可事情到此,能解決是最好的。他來的時候也做了些準備——他的部隊就在寬城子,而且軍區也編有裝甲師(這是防大鼻子的),雖然隔得遠,可兩軍一旦打起來,齊清源也討不到什麼好,是以他的話在諸人中最有分量。
他一開口齊清源就收斂了笑意,他道:“以我的判斷,先生這是想摸底。他想摸底,我們也想摸底,看看剛才他們剛才在頂樓都說了些什麼,先生到底是什麼態度。”他說罷再道:“淵士,你就去見一見吧。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我想不必我重複了吧。”
面見楊銳顯然讓劉伯淵有很大的壓力,他見諸人都看著自己,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我可以去……,只是……”
看到昔日的馬屁精如此患得患失,齊清源更是大笑,他道:“好了,再怎麼難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