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任南京成德中學體操教師,嫌前途太渺,又投新新軍第九鎮,後因為傳播革命事洩潛逃。因得遇陳其美。神武元年做了孫汶秘書,後因孫汶贊其為虎將,從此便改名楊虎,字嘯天。數月前其暗殺陶煥卿大人一事。是你臨時起意,督促安排……”
“沒有的事!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楊德順,也不認識什麼楊虎。”林長民的心防一點一點被擊倒。但他中終究是一個性情激烈之人,此事是絕不會認賬的。
“看看這些口供吧。楊虎已經招了。”審訊警官將放在桌子上、一直壓著的卷宗開啟,推到林長民面前。“梁啟超是不是參與其中不知道。但你,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對了,忘記告訴你,你在租界五馬路的住處已經被搜查了,滬上巡警已經找到了你的日記……,日記上寫了什麼,你自己很清楚。
現在不是說你有沒有罪的問題,而是你自己怎麼脫罪的問題。如果你背後還有人指使你要這麼做,那麼按照律法你的罪責還要輕一些,大概只坐十年牢吧,要是身體不太好,或是在牢裡表現積極,也許能提前保外就醫放出來。滬上那邊還說,你那三夫人賢良淑德,兒子又才兩歲,何必讓他們孤兒寡母再也見不到你呢?”
“你們!你們,你們把桂林怎麼樣了?”本來死魚一般的林長民忽然聽到妻子,臉上又是大變站起,他不在乎二夫人雪媛和大女兒徽因,卻極在乎三夫人桂林和還沒有取名的兒子。
陪著審訊的巡警把已經拷住雙手的林長民按下去,審訊的警官接著道:“林長民,你妻子孩子都很好,不必擔心。不過你要想想你自己,如果你身後沒有人指使你,那你就是首犯。教唆策劃謀殺政府要員,必定是死罪,不但你自己死罪,你的妻子孩子,以後要想出人頭地,我看也是很難。
若是背後還有人指使你,那你只是從犯,以你在護憲黨的地位,可以說只是個跑腿的,傳話而已,法官若是要判,那也是輕判。兩條路你任選一條吧。千萬不要以為這案子會和以前的行政訴訟案一樣能勝訴,這是刑事案件,而且證據確鑿!”
朦朦朧朧的,審訊警官說的這些話林長民似乎都聽見了,似乎又什麼都沒聽到。林長民知道只要巡警拿到了自己的日記,那事情就已無可挽回。而接下來該怎麼做,他是茫然不知的。這件事情確和梁啟超沒有關係,是來自革命黨的林森在陶成章說了那番話後,極力要求暗殺此人,他當時無比激憤,也就同意,並讓人派了馬車。
被林森盛讚功夫了得、百步穿楊的楊虎,居然會在極易逃脫的火車站被抓,事後他曾心驚膽顫了好久,但林森又說楊虎是久經革命考驗的死士,即便被捕也將半個字不露,不想這不是半個字不露的楊虎,竟然把他也牽扯出來了。
林長民渾渾噩噩間,審訊的警官似乎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砰……’的一聲巨響,審訊室的門被關住了,林長民枯坐於此,深陷絕地。
“革命黨的林森也抓住了是不是?”出去之後,審訊的問向身側。
“是,林森被稅警打傷了,但那是輕傷,已經送過來了。”巡警報告道。
“嗯。將此人單獨關押。”警官說著,而後又自言自語,“現在就只差梁啟超了。”
隨著湯化龍的打探,明白事情已經了結,只有林長民、林森被捕的梁啟超忽然很是不安。護憲黨一直勝訴。銀安殿之所以平靜在於楊竟成掌握著稽疑院,掌握著國稅局。一旦開徵高額土地稅,地主只得屈服。因為不屈服那隻需五年那塊地就不是自己的了,能撈回一些就撈回一下,不然國稅局一直不收地只收稅,那再大的家業也會敗的精光。
有此備招,楊竟成當然可以穩如泰山的看著護憲黨瞎鬧。可江蘇巡撫衙門為何也沒有動靜呢?若是這事情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扣押林長民和林森幹什麼?尤其是林深,此人是革命黨,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有給宗孟和長仁請律師嗎?”想著林森身上的那些事情,梁啟超還是覺得應該把人撈出來。不然此人亂咬人那可大事不好。
“已經去找了高易律師,但高律師說刑事案件還是等明天滬上再派人來寧為好。新朝的法律和以前的舊法不同,他無法勝任。”安排黨內大小事務的徐佛蘇說道。
“無法勝任?”梁啟超越來越警覺,一個滬上知名的大律師,怎麼就無法勝任呢?再說這又不是馬上開庭,何來不能勝任之說。“事情好像越來越不對啊。”想了好一會兒,梁啟超用扇子敲了敲額頭,緩緩說道。
“沒什麼不對啊。”已經跑了兩趟的湯覺頓後知後覺,南京城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