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據美方報道:島上日本士兵和國民非常野蠻,他們甚至迫使女人殺死自己的孩子然後自殺。基督教箴言報上就說:‘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野蠻的民族!’”見丁文江質疑美國登島的正義性。胡適當即出聲解釋,還引用了美國媒體對駐島日本人的評價。
“日本人再野蠻也不能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美國此次登島是侵略行為。日本軍民守衛自己的國土戰至最好一人。不但責無旁貸,更可敬可嘆!”理科生出身的丁文江愛認死理。他一句話就把胡適東拉西扯所營造的美國正義、日本野蠻之形象毀於一旦。
“這怎麼能說是侵略呢?”胡適有些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人道主義是沒有國界的,而日本人所表現出來的野蠻正表現他們很可能殺害了艾米莉亞小姐。我一直認為,對人民的暴政除了獨裁者,還有就是國與國之間隔閡和歧視。比如這次,明明只是一次人道主義救援,可卻因為國與國之間的隔閡和歧視死了五千餘人,這本就不應該發生的。”
會議本就不是討論日美之間誰對誰錯的,可卻被丁文江和胡適歪樓,吳景超見此咳嗽一聲道:“好了適之,我們現在討論的是該如何應對楊竟成的威脅,以他一貫的作風,這話絕不是說著玩的。下次復興會上臺組閣時,他們肯定會提出尊王攘夷的口號。”
“我還是那句話:人道主義是沒有國界的,如果復興會真這麼做,肯定會引起世界各國的譴責和抗議!”確實是被丁文江擊中了要害,胡適的心緒一直亢奮,現在還停不下來。
“譴責和抗議有什麼用?”剛剛帶女兒自首、並化解掉全家牢獄之災的孔祥熙出聲道。“當世界報紙譴責楊竟成時,我們已經被掛在電線杆上了。世界各國難道能吃了楊竟成?”
“楊竟成怎麼敢置世界文明各國於不顧?”胡適文青,比胡適更文青的文部尚書蔣夢麟站了起來。“稽疑院、全國人民又怎會讓他為所欲為!”
“神武五年殺地主的時候,鎮壓昆明叛亂的時候,全國民眾又如何?”孔祥熙反問道。“我倒不擔心我自己,我只是擔心全國各地的那些進步青年。一旦楊竟成舉起尊王攘夷的大旗,他們這些人該怎麼辦?”
孔祥熙是孔子的後裔,除了信教,平時的作風還算中派,祭拜祖先不是,也從不說什麼自由民主、人權博愛。他相信復興會是不會自己動手的,但在座的這些人就很難說了。
“我們……”見大家都一籌莫展,吳宓只得把希望寄託於美國,他道,“既然適之說人道主義是沒有國界的,那假設我國屆時發生大屠殺,美國會派艦隊過來救我們嗎?”
吳宓天真的問題一提讓諸人更加失望,即便是胡適。也非常清楚美國絕不會為自己這些人出兵的,這根本不符合美國的孤立主義傳統。而一片沉默間翁文灝當即知道這次會議算是白召集了,他當即咳嗽一聲。帶著吳景超就沒入暮色裡,頭也不回的去了。
隨後的幾日,赴京軍人越來愈多,京城的旅館都被他們擠滿。幸好此時已開始暑假,陸軍大學一些先考完試的院系開始放假,軍官、退伍老兵不少被安排在陸軍大學的宿舍裡。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這些放假的學生並沒有回家,他們住在校園草坪上——所有學生都認為要參加完徐敬熙上將的葬禮才回家。
考慮到中元節在即,他們並沒有等多久。神武二十六年六月十二,盛大的國葬開始。當日,包括換了新大使的蘇俄大使館在內,所有大使館一律降半旗致哀,整個京城完全變成黑白世界,內外城居民和從全國各地趕來的退役軍人和學生,總計約為兩百萬人為徐敬熙上將送葬。看著這黑白世界,包括翁文灝在內,新內閣諸人再次惶惶不安。
他們知道復興會並未將此次葬禮作為一次示威。反而對外電告京城無法容納更多人,不斷要求各地實行遙祭,但這顯然無法阻止前來哀悼的國人。京城無法住下他們就住在天津、通州等地,或者乾脆睡在野外。特別是那些從全國各地年青學生,更是連覺都不睡,要為將軍守靈。
而之所以如此。是帝國日報一改國內輿論對復興會早期革命史的隱晦,直接將徐敬熙開國前的革命經歷公佈於眾。報紙上哪怕僅僅是片言隻字。對單純激烈的青年學生來說,也已足以激起他們的憤青之情。在確定徐敬熙的出殯時間後。這些人透過暑期學生火車免票優惠(當年收回全國鐵路路權、長江等水道航行權後,楊銳親定:暑期時期大中專院校學生可憑本人學生證免國營火車輪船三等票款,以暢遊祖國山河;改制後此款項納入全國教育經費預算,由國庫支付),潮水般的湧向京城,內外城進不去他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