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陳設,做工都極其精細,絕非泛泛之作。
孟千竹就躺在其中一座三面臨水的莊院裡。
由於藥力的緣故,她的意識有些模糊,眼睛也困得睜不開,眉心緊緊的糾結成一團,彷彿被夢魘纏身。
自大遼回來後,她就一直處於刺激過度的癲狂狀態中,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嘶喊,掙扎著要去大遼,要去見耶律肆。
孟喬生和她大哥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好用藥物讓她安靜下來。
即便如此,她仍沉陷在深深的痛苦中無法自拔,尤其當她的神智梢稍清醒時,眼前便不時出現那天噩夢般的情景!
回容城已經十多天了,他呢,還活著嗎?在她狠狠給了他一刀之後?孟千竹痛苦地閉上眼,陣陣苦澀湧上喉頭。
雖然他是契丹人,雖然他將她擄回遼國,但他對她那麼好,那麼的溫柔。在心底深處,她明知不該,可還是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
那天她不得已拔出匕首,可她知道,那隻不過是情急之下想救大哥罷了,她從未想過要傷他,更沒想過自己能夠傷他!
但……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她不但傷了他,還將匕首深深剌入他的胸膛!那一刻,她整個人彷彿處在一種極度的震驚中。
他為什麼不躲?為什麼要任她刺那一刀?憑他的身手,就算一百個她也沾下上他的邊啊!
她清楚記得,自己用匕首刺傷耶律肆時,他望向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無法置信,充滿絕望與悲哀。當她被大哥強行帶走時,她瞥見他氣息微弱的張開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她知道,她傷的不僅僅是他的身體,更是他的心!
只怕,今生今世都贖不回那一刀的罪過。
她不敢奢求耶律肆的原諒,畢竟在他受傷最需要她的時候,她離開了他,她沒有資格得到他的原諒。
回想起耶律肆悲傷的神情,劇烈的揪痛像刀一樣剜著她的心。平躺在床上的孟千竹再也承受不住,支起半個身子猛咳起來,胸口像壓住一塊大石,窒悶得連氣都吸不進。
“小姐,你怎麼了?”
守在一旁的丫鬟順兒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碗跑到床邊,為她捶了幾下背後,將她扶好躺下,並在床頭燃起一束回鵲特產的安魂香。
不一會兒,帶著奇特花草氣息的清香在廂房裡散開,讓孟千竹呼吸均勻了些,再加上藥力的作用,她臉上的表情漸漸鬆弛,終於沉睡過去。
這一覺,直睡到傍晚掌燈時分。
醒來時,月兒剛剛照上大地,順兒不知跑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