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了,語氣中帶著點遷就式的甜味:“我名字是什麼,你就叫什麼唄。”
隱隱約約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女生突然覺得臉上發熱,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抽出手來,還想再道一次別。
卻在稱呼上卡住。
有些懊惱,莞爾索性低低嘟囔道:“走了。”
轉身合上門,停也不停的跑回了屋。留下男生一人矗在黑暗裡,孤零零瘦長一個影子。
那之後,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見面的次數驀地少了起來。偶爾一起吃飯,或者在門口相遇,她乾巴巴的舉起手,說一句“好”、“你好”,任何稱謂都省略。
男生只是不曾察覺一般的微笑,轉過身去卻是稍為黯然。
漸漸的她總會習慣,安宸這樣安慰自己。
慢慢他也就忘了,姜莞爾如此沒心沒肺。
黑色六月,高考,填志願,異地求學。這些人生的必經階段,在安宸這樣家世的人看來,不過風也似的倏忽而過。
果不其然,他要去歐洲上學。
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莞爾媽媽說的若無其事,女生卻差點被饅頭噎到天昏地暗。水也顧不上喝一口,套著拖鞋就跑去敲他家的門。
“哎呀,莞爾,什麼時候從鳳凰回來的?”開門的是安宸媽媽,捲髮上罩了個髮套,顯然正在清理衛生。
女生踮著腳走進屋裡,傢俱已經所剩無幾,地板茶几上全是乾乾淨淨。安宸媽媽指點著鐘點工搬這搬那,一邊還朝樓上指著:
“安宸在收拾他的東西,莞爾你上去找他就好。”
女生乖順的答應,腳踏在樓梯上,竟會有膽怯的感覺。
十年了,他牽著她,從這裡走上走下,走進走出。
十年的日子,就這麼走到了終點?
男生沒有關門,兩條長腿彎曲著,拉扯床下的箱子。聽到她的腳步,驀地停了動作,轉身,站起來。
“莞爾。”他看著她噙滿了淚水的雙眼,叫了一聲,就再接不上下文。
就這麼相對站著,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看著她。她垂著頭,雙手緊緊絞在一塊兒。
“我去英國留學……也不是不回來,再說,你以後一定會去找我。”這是兩家事先的約定,男生知道,女生還毫不知情。
姜莞爾哪裡聽得見他解釋什麼?胡亂搖起頭來,馬尾辮甩的左左右右好不委屈。嘟著嘴,話也說不清楚:
“你走了,誰陪我下學?”
“你走了,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