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叔。”挺舉站起來,笑臉迎上。
俊逸在沙發上坐下,擺手示意他也坐下,掏出字據,遞過去:“挺舉,你要的字據,魯叔寫好了。”
“謝魯叔信任。”挺舉雙手接過,看一眼,鄭重灌進衣袋。
“挺舉呀,既然擺開陣勢,這一戰就必須打好。謀事在周,行事在密。此戰貴於周,更貴於密。你是元帥,尤其注意這個,核心機密,除我們三人之外,對任何人不得洩露。至於錢款,由魯叔一力籌措。”
“小侄曉得。錢款事體,魯叔最好派個專人掌管。”
“就讓曉迪來吧。”俊逸想一會兒,“他賬頭清,腦子靈光,和你又合得來。”
“好。”
順安斜掛跑街包,黑喪臉走進茂平谷行。
“來來來,請坐。”挺舉又是搬凳子,又是讓座。
“阿哥呀,”順安坐下來,緊盯挺舉一會兒,語氣怪怪的,“怪道這些日來神出鬼沒的,半夜三更也不見個影兒,原來在做大事體哩!”
“是哩,”挺舉樂呵呵道,“魯叔派你來,正合我意。要是別人,溝通起來就費勁了。”
“阿哥,”順安的臉仍舊黑著,“我不曉得是哪兒得罪你了,介大個事體,你我幾乎天天睡在一處,抬頭不見低頭見,可事體幹到這種程度,我卻一直被矇在鼓裡!”
“阿弟甭想歪了,”挺舉笑道,“是我有意沒告訴你。這事體風險太大,萬一不成功,豈不是把阿弟也攪進來了嗎?”
順安怔了。若是此話從章虎口裡說出,順安不一定信。然而,挺舉阿哥……
順安氣色緩和下來,嘆口氣道:“要是這說,是我錯怪阿哥了。阿哥,我問你個實底,這樁事體你究底有多大把握?”
“我也吃不準呢。豐年收糧,這是古來規矩。今年大米豐收,糧農賣糧難,我感覺不錯,就跟魯叔商量了下,這想多收點。”
“阿哥呀,”順安急了,“吃不準哪能做生意哩?做生意靠的是經驗,不能只憑感覺。潘師父算得上是老江湖了吧,見魯叔定要這麼幹,急得直跺腳,說魯叔瘋了,竟然聽信一個剛出窩的夥計。再說,前番購米事體,茂記上下全都曉得了,潘師父看在魯叔面上,壓住沒提,哪想到阿哥這又……”略頓一下,“阿哥,不提過去了,單說這次事體。聽師父講,今年糧食多得老鼠都懶得搬,一下子收進介許多,哪裡藏去?待到明年,所有存米就會變成陳米,那時又有新米下來,陳米哪兒賣去?潘叔死勸活勸,沒想到魯叔竟然鐵心聽你的,連潘師父也……”
“阿弟,”挺舉擺手止住他,直截了當,“魯叔要你來,是做啥的?”
順安巴咂兩下,囁嚅道:“說是……商議購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