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第一商會 作者:悟來悟去

兩件東西,一是銅鈿,二是這個!”掀開衣襟,露出短槍,摸出來,朝它呵出一口熱氣,“呵呵呵呵,兄弟呀,它比銅鈿還管用哩,因為銅鈿怕的是它!”

順安嚇得倒退數步。

入夜,離魯宅不遠的一家客棧裡,二樓盡頭的一間客房燈還亮著。申老爺子與蒼柱各坐於蒲團,兩隻磨得錚亮、雞蛋大小的鐵蛋子在申老爺子的手心裡滴溜溜翻轉。

吱呀一聲,葛荔推門而入。

“老阿公,”葛荔開門見山,一臉興奮,“老阿公,小荔子全都打探清爽了,這老倌人是魯老闆的管家兼護院,在此地生活十多年,鎮上不分老幼,人人管他叫齊伯。”

“今朝他都做些啥?”

葛荔清清嗓子:“老阿公聽好。雞鳴頭遍,在門前打拳,天色大亮,打掃庭除,吆喝下人上工。吃過早飯,到街西預訂堂會。然後出城,到劉莊尋到一個劉姓胖子,交給他一盒東西,返程時拐進城郊一個土地廟,在廟內待有半個時辰,想是給土地爺供香來著。錯晌午時分回到鎮上,再後——”頓住話頭。

“講呀,關鍵辰光,就賣關子。”

“嘻嘻,”葛荔一臉嬉笑,“老阿公,後面的事體,沒啥可講了。老阿公,小荔子這想求問一樁事體。”

“問吧。”

“據我打探,這老倌人言語和氣,未曾與人起過爭執,不像壞人。老阿公,你是不是弄錯了,愣說他是叛逆。咱不能放過壞人,可也不能冤枉好人哪。”

申老爺子笑眯眯地看著她:“好人壞人不會寫在臉上,關鍵是看他做事體。記住,盯住他,看他究底做不做壞事體。”

“是哩。”葛荔恍然有悟,“壞事體見不得光,我該夜間盯他才是。老阿公,你們坐,我這就去。”話音落處,人已不見了。

聽她走遠,蒼柱看向申老爺子:“五叔,看這樣子,七叔似是沒有幫手,也看不出發達跡象。那筆鉅款會不會已經不在他手上了?”

申老爺子凝神端坐。

“依尋常處事,有此鉅款在手,定然全力護衛,更不會寄身為奴,可七叔他……”

“蒼柱,”申老爺子睜眼應道,“不可以尋常人忖度你七叔。”

“哦?”

“遙想當年,”申老爺子沉入追憶,緩緩說道,“我們兄弟皆為忠王侍衛,義結金蘭。兄弟七人中,你七叔少言寡語,特立獨行,武功也高,甚得忠王信任。天京突圍辰光,忠王要我與你阿爸、二叔、六叔隨他保護幼天王,將府上僅有的十萬兩現銀交予你七叔,派你三叔、四叔護佑,圖謀東山再起。我們乘夜突圍,在方山遭遇湘軍。為引開敵人,我與你六叔主動出擊,與忠王、你阿爸等失散。我二人血戰得脫,幾日後得知,忠王將寶馬讓予幼天王,自己從容罹難,你阿爸、二叔等兄弟皆為保護忠王分別戰死。”

“後來呢?”

“其他你已盡曉,就剩這筆鉅款了。曉得此款下落的只有他們三人。十年之後,我們兄弟四人在丹陽會面,只你七叔杳無音信,那筆鉅款亦無影蹤。你三叔、四叔甚是自責,終其後半生只做一事,就是尋你七叔,追回天國遺款。你三叔、四叔你是曉得的,想必不會空口誣人吧。”

“依五叔之見,七叔會不會攜款私逃呢?”

“依他為人,應該不會。但樹倒猢猻散,危難見真章。天京失陷後,什麼樣的人物都出來了。再說,觀物須觀裡。這筆鉅款迄今下落不明,姓魯的又是在得到你七叔之後才發家致富的,其中關聯頗為耐人尋味。”

蒼柱長吸一氣,緩緩閉目,有頃:“我這就去拿他過來,五叔一審即知。”

“既然尋到他了,倒也不急。”

夜深。

齊伯最後一次巡視完院子,回到自己房裡,開始入睡前的例行功課——打坐。

齊伯在蒲團上盤腿坐下,二目閉合,眼前不由浮出一連串的閃回場景:上海街道上,二人跟蹤;去十六鋪路上,身後紫衣少女緊跟;大街上,那少女如影隨形。

齊伯正在盤思,一陣細微聲音由遠而近,停在自己窗下。這聲音輕如飛蛾,尋常人根本聽不見,卻是難逃齊伯的耳朵。

齊伯兩耳豎起。

齊伯猛然睜眼,犀利的目光直掃視窗。

夜色將一個淡淡的人影印在窗紙上。

齊伯雙眉鎖起,再次閉目。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從中院走過來。窗紙上人影消失。

一個僕役站在院中叫道:“齊伯,老爺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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