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事情,已經不能善了,為了不連累家人,那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不過,也沒說出什麼新花樣來,在這之前,有價值的資訊都已經被拷打出來了,他們是番子,又不是烈士,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有沒有關心他們,包括他們一心想撇清的家小。犯下這樣的大罪,滿門抄斬那是沒的跑了的,無非是一個痛快和一個不痛快而已。
“陛下,司禮監李公公在外面跪著呢!”有內官輕聲稟報,朱厚照搖搖頭,微微咬了咬嘴唇:“讓他繼續跪著吧!你們兩人過來!”
牟斌和張永走了過去,朱厚照看了看他們兩人,吐了一口濁氣:“如今東廠到底是個什麼名聲,張永你給朕說說,牟斌你在一邊聽著,廠衛不和,我是知道的,張永若是有說不到的地方,你給朕拾漏補缺!不許隱瞞!”
“陛下!”張永沒想到,朱厚照會在牟斌面前這樣發問,可是劉瑾此刻就在外面跪著,他敢保證,自己這這裡說的話,只要劉瑾想知道,他就絕對能知道,他如果不想和劉瑾徹底撕破臉鬧個不死不休的話,這個時候,他可就要斟酌點說了。
“民間有言,‘京師亡命,誆財挾仇,視幹事者為窟穴’東廠的名聲,可有些難說的緊了,不過,這民間的宵小對東廠都畏之如虎,倒是也能震懾一些人!”
張永避重就輕,用了一句市井中的傳言搪塞朱厚照,這話朱厚照如果會聽,大致也想的出來,就連民間的豪強流竄到了京師,也得對東廠伏低做小,這樣的名聲,說好也說的過去,說惡,也說得過去,就看他怎麼理解了。
“就是說驕橫囂張?”朱厚照做出了這樣的理解,他轉過頭:“牟斌,你們錦衣衛怎麼看東廠!”
“錦衣衛和東廠,都是陛下羽翼,在外面自然不會墮了陛下的威風,不過,一樣米養百樣人,這人手多了良莠不齊也是有的!”牟斌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在為東廠辯護,實際上卻是坐實了張永的話,那就是東廠的人,在外面,真的很驕橫囂張呢。
朱厚照沉默一會,兩個臣子就這麼靜靜的低著頭,也不出聲。
沒了東廠,劉瑾還有司禮監,還有滿朝的爪牙!張永知道,今天這事情就算皇帝追究,只怕到最後也追究不到劉瑾的頭上來,不過,若是能夠藉此機會,讓劉瑾收斂一下,他還是很樂意的。
“錦衣衛上街收的那個平安銀子,是怎麼回事情?”半響,朱厚照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牟斌心裡登時就咯噔一下。
“這是循例收取的商戶的治安銀子,朝廷的錢糧一直是按照太祖年間錦衣衛的編制人員撥發,歷經數朝,如今在籍的校尉,較宣德年間雖然少了不少,但是仍然有四萬餘人,超過錢糧撥發的人數,陛下,這是錦衣衛在自募薪餉啊!”
朱厚照默默的點點頭,在軍中溜達過了一圈的他,對於士卒的薪餉,他多少還知道的一點的,朝廷除了京衛禁軍,幾乎就沒有給士卒們全餉過,而就算是待遇最好的京衛,經過漂沒剋扣,到手的也往往只有六七成,邊鎮的就更少了。但是,士卒們沒薪餉就要鬧事,就要譁變,所以,對於士卒們自謀糧餉,朝廷的態度一直是很微妙的。
既然牟斌說是循例,那麼這規矩肯定就不是最近才開始的,真要計較起啦,沒準能計較到太祖高皇帝那會兒去,他微微搖搖頭,不再這話題上追究下去了。
“那東廠呢?”但是他記得今天錢無病和東廠的衝突,好像就是為了這銀子的事情,他不能不問清楚:“你們錦衣衛收銀子有理由,東廠的開銷,可都是走的內庫,他們跟著湊什麼熱鬧!”
張永和牟斌都沉默不語,朱厚照臉色肉眼可見的漲紅起來,臣子的沉默讓他明白了,這沒理由也收銀子,除了斂財還能有什麼原因。
“查,給我狠狠的查!”他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簡直怒不可遏,“嘭”的一聲,將桌子上的香爐掃下桌子:“吃著朕的,喝著朕的,除了撈銀子,就是惦記著在朕玩玩刺駕的把戲,這樣的奴才,朕要來何用!”
“這事情,張永你牽頭,人手從府軍前衛和御馬監裡調,牟斌你們錦衣衛在一旁幫手,誰犯了事,就給我拿下誰,絕不要手軟。你們互相盯著點,一個好人不能冤枉,一個壞人也不能放過,用最快的時間,還朕一個乾乾淨淨的東廠!”
“遵旨!”兩人心裡一喜,東廠,這是完了。
“好了,你們去吧!“朱厚照揉揉太陽穴,揮了揮手,感到一陣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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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在門外跪了一個多時辰之後,終於見到了朱厚照。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