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畫來,是個什麼意思?錢無病還在微微有些發愣,朱雲娘卻是指著第一張畫叫了起來:“是我,是我,無病,那個站在門外的是我,你看,像不像,一樣的裙子,一樣的髮髻呢。”
還別說,錢無病對照了一下畫中的小人和朱雲娘,這寥寥幾筆,還真有朱雲孃的神韻呢!
“你喜歡,那送你好了!“錢無病將畫塞在她的手裡,剛剛心裡隱隱就有些猜測,這朱雲娘這麼一叫,他幾乎可以確定這畫是誰畫的了。想明白了這一點,那第二張畫的意思,那就呼之欲出了,這是那人在向自己求救呢。
與此同時,朱雲娘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她也想了起來,這一來歸功於她的思維敏捷,另外一個,自然也歸功於張彩的丹青技藝,實在是不差。
“他應該在附近吧!”她轉了轉頭,四下看了看,卻看不到一絲異常。
“應該不會,以他的小心謹慎,眼下又是這個多事之秋,要是這麼容易就現身,那才是怪事呢!”錢無病擺擺手朝前走去:“都到了門口了,你還不進來?”
“真不管他了?”朱雲娘跟著錢無病走進門去,“這人可是厲害人物呢,聽說劉瑾的新政,十有七八都是他的手筆,雖然他節操好像差了些,但是劉瑾拿他當軍師,真要拿住了他,這劉瑾的那些齷齪事,可不就一下拔出蘿蔔帶出泥了嗎?”
“你還拔出蘿蔔帶出泥,你見過蘿蔔嗎?”錢無病笑了:“我心裡有數呢,你不要老是拿我當腦子裡缺根弦的好不好,腦子不大靈光的,那我我們家格楞!”
看著那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接到了自己的資訊,說笑著走進了劉宅的大門,張彩微微噓了一口氣,從窗前轉過身來。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金錠,放在桌子上,對著屋裡裡有些忐忑不安看著他的一對中年夫婦笑了笑:“這錢,買你們不開口,我從來沒到這裡來過,你們也沒有見過我,知道嗎?”
男主人狠狠的點點頭,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朝著桌子上的金錠看過去,喉嚨裡咕咚一下,嚥了一口口水。
張彩微微笑了一笑,走了出去,禍從口出,要是這道理這家人都不知道,胡亂嚷嚷,那隻能怪他們自己作死了。
……
對於劉府的金庫,錢無病是沒多少興趣是參觀的,儘管那金庫實在有些大的嚇人,前前後後幾乎佔了兩個庭院,聽說,除了院子上面的那些庫房以外,在地下還建有銀窖,有時候庫房裡實在裝不下的時候,劉家的人,就直接在院子將那些銀錠銀條全部融化成銀水,倒入銀窖中,這幾年都是這麼辦的,這給戶部那些負責統計清算的郎中帳房們,額外增加了不少工作。
錢無病從院子走過的時候,一圈人正掄著傢伙,呼哧呼哧的在銀窖裡挖銀塊呢,院子當中,擺著一杆大稱,挖上來的銀塊,在這裡過了稱之後,就被人記下來,然後,抬到一邊去。
“大人,要不去下去看看!”一邊領路的江彬,看著錢無病朝著那邊看了兩眼,有些善解人意的說道。
錢無病看了看朱雲娘,見到朱雲娘似乎沒什麼興趣,微微一擺手,“算了,你的那些手下們,衣冠不整,郡主不大方便去,讓他們幹他們的吧,咱們去後面看看!”
江彬笑著點點頭,領著他們穿過院子,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哇哦!”
朱雲娘一走進這個院落,就禁不住驚歎了一聲,院子的走廊上,屋子裡,甚至連院中的空地,都是放滿了兵器,刀劍劍戟斧鉞鉤叉似乎十八般兵器在這裡都能找到他們的影子,一捆捆卸掉了槍頭的槍桿,院子裡堆得好像一座小山,站在院口看過去,小山後面,一群人,似乎正在清點著什麼。
“這有多少啊?”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
“皮甲兩百副,棉甲三千副,長槍五千餘枝,長短刀四千餘柄,弓弩、箭矢、火器若干,眼下清點出來的就這麼多,具體數目估計還要等兩天才能出來!”江彬回答道。
“劉瑾真是在找死啊!”朱雲娘喃喃自語道。
錢無病在一旁微微笑著,沒有說話。
江彬連連點頭:“可不是嗎,這得虧咱們廠公和錢大人在陛下面前,揭露了此獠的真面目,要不然,這廝羽翼豐滿發作起來的時候,可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錢無病呵呵笑道:“劉瑾置辦這些兵器鎧甲不容易,你們西廠的兄弟也不容易!”
江彬微微一愣,既然臉上尷尬的笑了一笑,岔開了話題:“郡主這邊走,古玩字畫之類的珍寶,再走兩個